桑翊垂下头,“怕,但是也不忍心看着一个姑娘受欺负。”
……
二人来到李逢春的卧房门口,还没走进去,便摔出来一个茶杯。
“你这丧门星,都是因为你,我儿才会如此!”
颜氏一见殊玉就来气,李逢春身体虚弱这件事本就在她心上积压了太多年,颜氏一直压抑,如今,终于找到了撒气的出口。
“成何体统?!”老太太敲了敲拐杖,“逢春还躺着呢,你这个做娘的,能不能稳重一些?!”
破裂的半个茶杯滚了滚,停在了殊玉脚边。
桑翊的目光紧紧盯着那杯子,为殊玉捏了把汗。
李逢春坐在床上,虚弱道:“娘,别气坏了身子……”
老太太终究活得久一点,她懂得委婉做事,轻叹一声,道:“玉娘啊,你嫁到我李家,李家自然不会亏待你,但是你一来这家中,逢春便一病不起,我们要请一些高人来驱邪,你可别有怨气。”
这话说得高明,听起来很客气,却是实实在在给殊玉扣上了“克夫”的帽子。
桑翊忍不住抬头去看一屋子李家人脸上的表情,见他们个个如豺狼虎豹般盯着殊玉,根本就没有容殊玉拒绝的打算。
“请便。”
殊玉的声音从盖头下传出来,“如果没有别的事,我想睡了。”
“你!”
颜氏站起身来,就想破口大骂,老太太见殊玉已经愿意,立刻给颜氏使了个眼色,然后又看向殊玉。
“逢春媳妇别着急,等高人做了法,你便去睡。”
殊玉没有说话。
老太太道:“桑翊,去给少夫人搬个凳子过来。”
……
红烛高烧,却不是新婚夜该有的浪漫,婚房里坐着一屋子李家人,都看着高人在房间内舞动。
桑翊看不懂那道士在跳什么,只是听他口中念念有词,不时拿着一把剑在李逢春和殊玉周身晃动,然后又是点火又是烧纸,显得很忙。
将近半个时辰,屋子里烟熏火燎,那道士终于结束了做法。
“少夫人命格太硬,最近不要出东房,需得身体格外强健之人接触送水送饭,等七日过后,才能走出院子,不然,她会给少爷沾上晦气。”
道士说完话,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