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冰冷的目光仿佛冻结了空气，连呼吸都变得艰难，仿佛一张冰网将她困在其中。

孟鸾月见状，于桌下轻推了她一把，示意她莫再多言。

接着，孟鸾月对太后点头，又补充道：

“还好嘉仪殿内人警觉，及时通报，小女子已给白狐服下解毒丹，这才化险为夷。”

太后抬眼望向孟鸾月，冷冷问道：

“你确定是皇后所为？”

孟鸾月猛地跪倒，头低垂，急切地报告：“昨天咱们在嘉仪殿外逮住一个尾随的小太监，他全招了。原来，自打咱们进宫，皇后娘娘就一直盯着咱们，瞅准时机，把那只抹了朱砂的小白鼠悄悄扔进了嘉仪殿，后来就被那只白狐狸误食了。”

孟鸾月早有耳闻太后与皇后不合，今日太后的态度更是证实了她的猜想，因此她才冒险吐露真相。她赌的是，太后不会拿她们出气。在孟鸾月心里，她们本就是无辜的，太后再怎样也不会迁怒于她们。但她这么说，也是情势所逼，既然李嬷嬷瞒不住，那还不如坦白。她坚信，只要诚心诚意，定能打动人心。

太后未作答，只唤李嬷嬷进来布置膳食。“李嬷嬷，给我端碗豆浆来。”

孟鸾月眼尖手快，迅速从床边起身，端起一小碗，恭敬地递上豆奶：“太后，请慢用。”

她立于太后身侧，见太后沉默不语，端着豆浆小酌，正欲说些讨喜的话：“太后，有我在，就不麻烦李嬷嬷了。我的侍奉虽不及李嬷嬷，但我愿意学习，能伺候太后是种荣耀，还望您宽宏大量，也让我沾沾光。”

太后搁下碗，抬头望来，孟鸾月心猛地一紧，面对那深不可测的目光，不由生出几分愧疚。然而，太后却忽然笑了：“来，坐下吧！”

孟鸾月满身是汗，强装笑颜坐下，内心却波澜起伏。

太后重拾筷子夹菜，见三人仍拘谨坐着，便向李嬷嬷示意：“李嬷嬷，这是做什么，连筷子都不会拿了吗？”

李嬷嬷跟随太后多年，立刻领悟其意：“太后，是我疏忽了，该罚！”

李嬷嬷边说边为苏漓备好餐具。太后望着三人，轻轻一笑：“都起来，吃饭！”

慈宁宫内，太后面上浮现出笑意，原本凝重的氛围也变得轻松起来。三人这才松了口气，展露职业般的微笑，向太后致谢后，开始用餐。

“这么说，白狐没事了？”太后看向孟鸾月问道。

孟鸾月点头，算是肯定。

“那就好，改日让我瞧瞧它。”

“是，太后，若这狐狸能让您开心，也是它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