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姝很了解她,如果说到此为止他都能忍受的话,那么孩子的到来确实会是一剂非同凡响的催化剂。
是个男人都忍不了。
尤其喻姝已经为他流产过一次。
“等过一两个小时,打个电话问问。”季清泠同样确认了下漂亮国的时间,给了个可有可无的建议。
好在。
喻姝脑子很清楚,她顺利地倒过了时差,然后接到了来自大洋彼岸的某人电话。
她拿着两周前的B超,眼神十分飘忽。
“你在看什么?”
郁拾华问了句。
她也就乖巧地把B超单子给他看,一边举着一边解释:“我想着安稳下来就告诉你。”
顺便在漂亮国好好养胎。
国内指不定要出什么幺蛾子。
郁拾华生平第一次瞪大眼睛紧紧盯着屏幕,十分困难地从单子上看到了胎儿的文字描述。
以及一张糊得啥都看不出来的影像。
“你……”
他有些说不出来话。
“也挺好的。我在这边养胎生孩子,不会有什么闲言碎语,你能够专心处理公司的事。”
喻姝努力打着圆场,生怕他的反应不尽如人意。
她当然对郁拾华有信心,可他俩那自始至终不够确定的关系到底给不了她太多自信。
他不要这孩子咋说呢?
“我知道。”
哪怕此时此刻想飞到西雅图见一见她,郁拾华也必须竭尽全力按捺下这种人之常情的想法。
他一辈子哪有如此憋屈过?
他从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你不反感当父亲吗?”喻姝斟酌许久,问出了一个比较和缓不那么尖锐的疑问句。
郁拾华凝视着她轮廓分明的下颚线,良久才道:“我反感什么,辛苦的人是你。”
刚怀上,人就瘦了一圈。
“我这边,你看。”喻姝展示了下窗外的太阳,和绿草如茵的景象,她花着他的钱,过着岁月静好的日子。
辛苦什么呢?
怀孕固然辛苦,但世上比怀孕辛苦的事情多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