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卿然在她身旁坐下,小心翼翼的握住她放在膝盖上的手,目光专注而深邃的盯着她看,却久久没有答话。
他的眼神不断入侵着温梨的心,让她脸颊迅速泛红,结巴道:“我……我说错什么了吗?”
赵卿然轻叹了口气,表情看起来像是有些纠结,“你没说错什么,是我不知该如何同你解释此事。”
温梨眼睛直直的看着他,脑袋嗡嗡作响,耳朵里只充斥着他最后的那半句话。
这是什么意思呢?难不成他是不信自己,不愿如实相告?
如此想着,她眼眶突然酸涩的厉害,喉咙也莫名发堵起来。
察觉到她情绪的波动,赵卿然连忙将她拥入怀中,打断她的胡思乱想,“我不告诉你此事,不是不信你,是担心你知道后会有危险,阿梨,此事我日后同你说可好?”
阿梨?他叫她阿梨?
温梨这还是第一次听见他如此称呼自己,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睛,怔怔的反问了一句,“现在不能说吗?”
赵卿然闻言将她松开,却恰好撞进了那双满含失落,却又带着些许坚持的眼眸里。
他顿了顿,终是没忍住,声音暗哑的开了口,“我之所以将腿伤之事做大,只是为了能好好的活下来。”
温梨不明所以的看着他,而后便听见他继续道:“当今陛下虽与我是一母同胞,可身处皇家,身处皇权斗争里,向来都没什么血脉亲情之说,那个至尊之位所带来的无尽权势,才是世间最美味的毒药,它诱惑着太多的人趋之若鹜,不择手段,而坐上那个位置的人,他也不需要什么兄弟情义,他只需要权势。”
“所以是陛下想要你的命?”她脱口问道,随即又补了一句,“陛下疑心于你?”
难道是疑心他有不臣之心,因此才想要取他的命吗?
“或许吧。”赵卿然淡淡的笑了一声,笑意却不达眼底。
或许他不是疑心,是心虚。
他心虚有朝一日真相大白,心虚他偷抢得来的至尊之位会不复存在。
所以他怕了,他怕到想要清除掉所有会威胁到他的人。
温梨就那样怔怔的盯着他瞧,心疼不已,猛的抬头吻住了他的薄唇,“你放心,我定会陪着你的,无论生死,都会永远陪着你。”
她突如其来的一句表白,让赵卿然眸色骤变,手掌紧扣住她的后脑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