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然捏紧手中银票,怔愣片刻,又将银票塞回顾玉堂手中。
她语气坚定道:“父亲,我不能走!”
顾玉堂眉间的愁色加深,“安安,你别犯傻,这次不一样,若永安王真的…….那就是冥婚!你会没命的!”
顾安然却正色道:“我若真走了,正好给了宣平候一个由头处置顾家,到时候顾家上下都会因我受到牵连。”
上一世顾家的下场她历历在目,她不愿这一世,他们重蹈覆辙。
顾玉堂抿了抿唇,眼底忧色更重,但仍旧说:“这个你放心为父自会想办法。”
“父亲不要糊涂,不要对皇上抱太大希望,如今他自己恐怕也是自顾不暇了。”
顾玉堂低声喝道:“这话不可再说。”
“父亲放心吧!我惜命的很,不会到冥婚的地步,这件事最后还是要看太后的意思,以我上次跟太后的接触,她不是如此昏聩之人。”
为了让顾玉堂宽心,顾安然继续道:“况且我与国公府的赵夫人交好,大长公主对我也多有照拂,还有皇后,她是一个心善之人,不会眼睁睁看着无辜的女子被配冥婚而丧命。”
她的目光宁静而幽深,“留下来搏一搏,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顾玉堂望着这样顾安然,是他从未见过的,她似乎有种魔力,让人不自觉的信服,最后的千言万语全都化作一声叹息,“那便见机行事吧!为父回去也再想想。”
说罢,顾玉堂重新披上蓑衣,消失在墨色正浓的雨夜。
第二日,是原定要出发的日子。
正当顾安然让青音跑一趟告知赵世初,自己恐怕无法与他通行时,宅院里来了几位宫里的人。
“奉太后口谕,宣吏部侍郎之女顾安然进宫觐见!”
宣完口谕,太监又堆起笑来,“顾小姐,跟咱家走一趟吧!”
顾安然自然知道这一趟进宫是为了什么,只是没想到宣平侯府动作那么快,这是已经确定萧元祁回不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