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祁望着她这般模样,眼底有着隐隐笑意,抿了一口茶润喉后,将知道的事缓缓道出。
“这沈绍林儿时却有几分才情,可他性格孤傲,自视甚高,入京后在同龄中也算是佼佼者,许是年少时听过太多追捧,更是不将其他人放在眼中,可偏偏是这份傲气让他输了后劲,在上京没有家人管束学业懈怠,还染上了贵族子弟中一些恶习,沉迷赌博。”
“直到学业小考时,他名次一落千丈,可他却不反省自身,反而认为是出题太过刁钻,不是大道之行所需,继续我行我素,试问这样的人又怎么过的了春闱?”
顾安然疑惑,“可既然是这样,国公府为何要答应沈家的求亲?”
“那是你不了解赵芸芷,她当年在京中也算是才女,自然钦佩有才学之士,不清楚详情的人又有几人知晓沈绍林的虚实,出门在外,面子都是自己给的。”
“所以他们在定情之前就认识,私相授受?”
萧元祁摇头,“那到没有,两人是在诗会上相识,虽然没有逾举之行,不过也让沈绍林对赵芸芷一见倾心,因此让族中人去提亲,赵夫人起初是想在京中子弟中选,所以是反对的,但赵芸芷仰慕他的才情,几次劝说下,赵夫人才同意。”
顾安然则说出了自己的猜想,“而赵国公自然看中沈家门第,他原本以为以沈绍林的才学必定会参加春闱入朝为官,便应下了这门亲事,再加上沈绍林本人也颇有名气,便也没多加打探,两家就此结成了亲家。”
萧元祁点点头,“婚后到了春闱,沈绍林竟然不去参考,赵国公让人一打听才知晓,他在书院中,连小考都过不了,自然没有名额参与春闱,可生米煮成熟饭,他也只能对外说女婿沈绍林志不在朝堂,之后就是沈绍林带着赵芸芷回云州了。”
当时上京春闱的考生全是各地学院推举,而大部分学院都是通过小考来选拔更优的人去参加春闱。
他抬眸望向远处,目光深深,“云州一向安定,地处中原与梁州青州接壤,这个地理位置,就算是有不法之人想掀起风浪也很难突围出去,所以这些年很少打探云州的事情,倒是云州的前州司马与宣平侯府有些关系。”
顾安然接过话,“这个我知晓,云州前州司马乃是宣平候老夫人的亲弟弟,卸任后,便留在了云州养老,之前宣平侯府的二房公子卫彬被撞见龙阳之好,老夫人就是将卫彬送去云州的,说起来也算是这位老夫人的娘家。”
“确实。”萧元祁一边把玩着茶杯,一边道:“宣平侯府老夫人娘家姓魏,魏家在云州虽不及沈家,但碍于魏家那位老太爷曾是州司马,魏家子弟在云州担任官职的也不少,因此魏家在云州可以说是手眼通天,虽然现任的州司马并非姓魏,但他也早已与魏家联姻,因此魏家在云州一般人不敢轻易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