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脸上闪过尴尬,也意识到自己的确有些冲动了,她讪笑,“亲家母,瞧你说的,我也是关心则乱,不是你想的那样。”
然后她不由厉声质问沈绍林,“你这脸怎么回事?还有,来梅花苑闹什么?不知道芸芷在养病吗?”
沈绍林怔愣原地片刻,这才发现,屋内不仅有国公夫人,还有永安王妃,瞧她们的架势,怕是来者不善,他有些懊恼,只怪自己冲动,依稀想起管家说府里有贵客,但自己竟然没当一回事。
他低下头,回避赵夫人那犀利的眼神和顾安然那隐隐带着嘲讽的神色,朝着两人作揖行道歉:“我这脸是自己不小心撞的,与王妃和岳母无关,惊扰了二位,实在抱歉。”
“哼,你就是惊扰了我们这么简单吗?听闻芷儿小产至今已经有数月有余,可是身子还是这么差,说她抑郁成疾,我瞧着就是被你给气抑郁的。”
赵夫人的声音是顾安然从未听过的冷冽,“你瞧瞧你当初从我手中将她带走她是何模样,如今又是何模样?”
“无论如何,你们沈府必须给我们一个交待,否则别怪我不顾你们沈家颜面,将芷儿带回去,你们若是不想真心待她,我们国公府养个女儿还是养的起的。”
在场之人除了顾安然还在淡定喝茶,无一不面露震惊。
赵芸芷拉着赵夫人衣袖,眼中游移,说话的声音也是中气不足,到最后几不可闻,“母亲......你别是给气着了......”
她倒不是担心和离,曾经她无数个夜晚都起过念头,但很快就打压下去了。
毕竟世俗对女子的规劝都是三从四德,男子从来都是占主导地位,和离的太少,休妻的很多。
若闹大,沈家说不准最后直接给她一封休书,那她不仅丢了人,还丢了国公府的脸。
她害怕,害怕那些后果,便将一切的苦吞回肚子里,这条路是自己选的......
如今她听赵夫人这般说,心里的那点火苗又燃起了,但她怕这只是赵夫人一时的气话,到时候一场空。
赵夫人回以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并未多言,只道:“母亲心中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