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然从偏厅出来后,特地往暗角看了一眼,在看到那露出来的鞋尖后,露出满意的神色。
她当然知晓这躲在暗角的是谁,甚至刚刚有一段话她是故意引沈夫人那样说的,目的就是让她跟李嬷嬷离心。
当然若是李嬷嬷事事以沈夫人为首要,那她这种言语的挑拨也没多大用处了。
她暗中叮嘱绮罗,派人盯着李嬷嬷的一举一动。
李嬷嬷见顾安然她们走远后,才敢出来进屋,屋里的沈夫人正发着有史以来最大的一通火,她把能砸的东西都砸了,倒是有几个贵一些的花瓶,她最后还是忍住了,可偏偏心里还是觉得憋屈的很,心里的那团火感觉要将她整个人燃烧殆尽。
屋里的下人是大气也不敢出一下,这时李嬷嬷进屋,将下人都支了出去,她们才觉得如释重负。
李嬷嬷满脸的踌躇,现下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她刚刚在外面也听到了,看来她家男人是保不住了。
沈夫人差不多也发泄完了,看着李嬷嬷一张苦瓜脸,不悦道:“你别苦着一张脸,别忘了我姓魏,我的叔叔乃是云州前州司马,我想保个人不是难事,只是要苦了他担这个罪名了!”
李嬷嬷连忙跪下表示忠心,“夫人能留他一条性命已是开恩,老奴保证他什么都不会说的。”
沈夫人淡漠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李嬷嬷,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她才缓缓开口道:“你起来吧,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自然是相信你的,只求你别怪我无情,我也是没得选,若当年知晓沈家是这么个空壳,我也不会嫁进来!”
李嬷嬷擦了擦额间淌下的虚汗,态度恭敬又卑微道:“谢夫人,老奴明白夫人的不易。”
沈夫人话题一转突然说道:“如月及笄了吧,我想着给她开个脸,给绍林做姨娘了吧,他们两个虽说是主仆,但也算是青梅竹马。”
如月是李嬷嬷跟孙掌柜之女,孙掌柜原先其实也是府里的管事,后来得沈夫人器重才派到外面管铺子,所以他们生的孩子算是府里的家生子。
如月在老夫人屋里伺候,另外李嬷嬷跟孙掌柜还有一个儿子,到没有留在府里,当初李嬷嬷求了恩典,沈夫人便将为他消去奴籍,听说在外头跑商,混的还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