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虚伪之人!当着官府的面你见我受伤,给我银子;可为什么在松雪楼你就是不肯亮出你的身份!”李思淼在苏云照耳边怒吼道,“你离开官府的时候为什么不能将我带去侯府!为什么?!”
苏云照吓的双眼紧闭,正耳鸣时,李思淼却声音凄厉起来,“你是不是以为周守智真的被流放了?哈哈哈哈哈!怎么可能啊!你们这些世家大族一向有手段逃罪,如今的周重嶂就是那周守智啊!你知不知道,当时我被人拖回周家时有多绝望!而你施舍一些银钱便心安理得地走了,我问你,你为何不带我回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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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照一阵无奈,她当时与李思淼仅仅只是几面之缘,连话都没说几句,她为何要将她带回侯府呢?何况她当时确实没想到这些。她沉默片刻,最终只说道:“我当时……并未想到这些。”
李思淼闻言,脸上的表情更加扭曲,所有的委屈、愤怒与不甘在这一刻汇成了滔天的恨意。她手中的匕首因用力而微微颤抖,锋利的刀刃在苏云照细腻的肌肤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鲜红的血珠缓缓渗出,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紧张。
“没想到?一句没想到就能抵消我所受的苦难吗?”李思淼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怨恨。“你知不知道,我被周家人怎样对待?你知不知道,我多少次想要一死了之,却又因为心中的不甘和恨意而活了下来?而这一切,都拜你和她张若绣所赐!”
张若绣满口鲜血,听到此话,并无愧意,只是冲李思淼笑了笑,却吓的李思淼手中的匕首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但她很快稳住了心神,眼神中的恨意更甚。“你笑什么?张若绣,你以为你死了就能解脱吗?我告诉你,不可能!等你毒发身亡,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也许是陈敏意给她吃下的解毒丸有了效果,刚刚还气息微弱的张若绣,此刻竟缓缓开口:“李思淼,我确实对不起你,所以我本是打算在今天服毒自杀的,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人嘛,好死不如赖活着!万一哪天我真就给父亲翻案了呢?”
李思淼听罢,情绪有些不对劲,她像个疯子一样,质问张若绣:“当年,你为何要说谎?!”
李思淼面上闪过一丝嘲色,而后她开口道:“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蠢笨啊!我寄人篱下,自然只能帮着人家说话。帮了你,如何生活?和你一起去街上乞讨?”
陈敏意听罢,吓的立马去看李思淼,生怕她情绪爆发,动手伤害苏云照。
李思淼的瞳孔紧缩,她看着张若绣又看了一眼苏云照,怒吼道:“我先杀了她,再杀你!”
不知何时在门外的容玉眠猛地冲了进来,一剑刺穿李思淼。李思淼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容玉眠的出现,她手中的匕首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怎么会……”李思淼的声音微弱而颤抖,她难以置信地盯着容玉眠,眼中满是不甘与惊愕。
容玉眠收回软剑,急忙走到苏云照身边查看,陈敏意在容玉眠刺中李思淼的那一刻就到了苏云照身边,她二人仔细检查着她脖子上的伤口,陈敏意简单地给苏云照包扎伤口,而容玉眠上前探李思淼的气息,在发现李思淼还有呼吸时,她松了一口气。
“她死了?”张若绣问道。
容玉眠看了看她,冷冷说道:“没有!”而后,她接过陈敏意递来的药,给李思淼包扎伤口。
随着李思淼的倒下,屋内的气氛暂时缓和。苏云照三人都松了一口气,可看着几人身上的血,她们又觉得一阵头大。
张若绣听到李思淼没死松了一口气,然后安心地昏了过去。吓得苏云照三人手忙脚乱地上前探气息,生怕张若绣死了。
或许是张若绣的吩咐又或是今日周府办喜事的原因,整个周府的人都在前院。苏云照浑身是血的到前院喊人时,把不少宾客吓到了。
容氏看着苏云照浑身是血,脖上还有伤,差点没晕过去,好在有两位嫂嫂和儿媳妇在,她才没晕。
婚宴被迫结束,在自家夫人强势要求下而留下的府尹大人欲哭无泪,苦哈哈地主动请缨办案。
众目睽睽之下,即使是周嫔娘娘也不好说什么,周家人便送走了宾客又临时设了个公堂,就等张若绣和李思淼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