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唇薄，唇色冷淡，塞了一根点燃的香烟，是有些薄情的长相。

平日里显得不好接近的俊脸上如今挂着几分迷茫，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一个是家里有点小钱还没独立的富二代女生，一个是动不动刷好几万的富婆。

凌杉一开始也就是在打工之余想直播圈点钱而已，他想要钱，当然是选择了更有钱的兔兔得势，而现在，很显然，他赌输了。

林飒飒比他想象中更有钱。

一整个晚上挂在星辰的直播间，自虐般听着她轻灵的嗓音，看着她眼也不眨就刷礼物的豪爽。

真是游刃有余啊，感觉那个叫星辰的被玩的团团转。

林飒飒为什么要隐藏自己呢？想试探他？

这不就试出来了，他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还不是图她的钱，不过是一个网络上卖笑的。

凌杉自嘲。

微信提示音响起，是兔兔得势发来的信息。

【兔兔得势：我过下周来你这里旅游，一起出来玩玩？】

钱真没那么好赚，凌杉扫了一眼，将手机丢开。

他长得好，年轻，不是没有女人缘，走在街上都会有小姑娘搭讪要微信，甚至还有年纪稍大一点的女人对他暗示。

但想到在他10岁时就傍上富婆抛妻弃子杳无音讯的父亲，凌杉就感到恶心。

他的父亲有一副好长相外加高大的身材，不然也傍不到富婆了。

凌杉像极了他。

但他不想成为像那个男人一样的人，不想拿自己的身体做筹码，去换取眼前一时的利益。

刚开始，一切都很好。

母亲努力挣钱，他努力读书，名列前茅。

虽清贫，但很幸福。

可好景不长，为了供他读书，连打两份工的母亲，晚上回家时因为太累，从台阶上直接滚落下来，落得了个半身不遂的结果。

负担不起高昂的治疗费用和疗养费用，他只能早早从高中辍学。

现在也是连打两份工，白天在工地，晚上做主播打单子。

即使将自己压榨到了极点，但仍然也是入不敷出，疗养费用太高，他想给母亲最好的。

难道最后真的要选择出卖自己的身体，变成自己最讨厌的人吗。

不过三天，兔兔得势就暗示了他好几次了，让他发照片、打视频。

他每次都是敷衍而过。

这样的对比更让凌杉心生悔意。

林飒飒从他开播至今，陪伴了他两个月，从不会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跟她在一起凌杉真的很放松。

这些天打游戏的时候窥屏，看着飒飒和其他男人有说有笑，他心烦意躁，游戏也打的烂，兔兔得势和队友已经有些不满了。

他能感觉到兔兔得势的不耐烦，如果这一次不答应跟她的线下见面，凌杉有预感绝对会失去这个老板。

如果真的要走到这一步，真的要出卖自己的身体，他腆着脸再去找飒飒，她会接受吗。

这些日子的相处，他能感觉到飒飒对自己是有好感的。

凌杉心中一颤。

是，他要钱，他爱钱，谁不爱钱？挣钱又不丢人。

一没钱，二没学历，他拥有的也只有这还算年轻有力的身体了。

凌杉冷笑一声，按灭烟头，打开微信置顶的对话框，发出一条语音。

“飒飒，怎么还不来看我啊，等你好久了。”低沉悦耳，带着股慵懒劲儿，他一向知道自己的优势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