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再指后方:“我袁家在这里。”
然后他指向自己,又指了指一旁的风雨二卫:“但我在这里,他们在这里,荀袁两家便都在这里。”
安道容挑眉讽道:“他们也算?”
“那是荀日照的人,可不要用你的固有看法忖度。”袁人凤话语微微停顿,旋即语重心长道,“或者,你也可以现在下令,看看能不能拿下为了三家和谐稳定前来谈判的我们?”
安道容险些骂出声来,三大家谁不想将那个姓江的握在手中,抢不过了便来阻碍,何必说得这般冠冕堂皇?
在他心里,无论荀日照还是袁人凤,本质上不过都在争夺本以必会被安家收入囊中的战果,毕竟,江月白身上能够做的文章太多了,用的好了,必会是一场对其余两家沉重的打击。
安道容面上已有些发红,只是终究没有发作,安司道将这一幕看在眼中,神情稍缓。
安道容登上圣子之位的时间太短,还没来得及磨练,现在,倒算没完全忘了教诲。
“你们这是想要开战吗?”
安道容冷笑道:“如果我没有看错,今日这场截杀,是荀家起的头吧。”
“此言差矣,荀家在那边与江月白一对一公平切磋,不搞背后偷袭,也不以多欺少,算得上武德充沛,何谈截杀?”
“昔日独孤剑神未成名之时,路遇‘镇元手’步奂,二人相遇便是一番激战,步奂见猎心喜,又请出族内长辈一一与之切磋交流,以镇元手之奥妙换得尚未出名的神道剑一丝剑气,自此结了一场关系,现在,步家有不少子侄在剑阁学艺,双方亦时常走动,堪称一段佳话。”
袁人凤侃侃而谈,引出一段众所周知的武林佳话,看似合情合理,实际上大家都清楚,独孤凌云与步家的情况与现在完全不是一回事,前者是棋逢对手的交流,后者则是以势压人的逼迫,怎能混为一谈?
“先前针对江月白的出手,都是那位大长老的手笔,手下人还一不小心令天雷暴走,差点酿成大祸,猜猜看,若真的这般发展下去,人们会将这场祸事归咎于荀家大长老,还是荀日照?”
“好吧,或许都是荀家的锅,可荀日照绝对能处理得妥妥当当,就算北冥王族帮忙抹黑,也没法压住他。”
袁人凤摊开手,认真道:“在这北圣域,论势力,荀袁两家都无法与你们相争,可论人望,你们这位小圣子可压不过荀日照。”
他的嘴角多了一抹得意的弧度,翻手之间,自有睥睨意味:“而论财力,我袁家向来不遑多让。”
安道容眼皮一跳,寒声道:“你在威胁我安家?”
说话间,安道容体内灵力爆发,却只如丝缕缠向袁人凤一人,毫无气息波动,仙境之下之人若感知不够敏锐,到周身尽被封锁的那一刻都反应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