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申翊握着斩天刀的手倏地用力。

他抬起头看着那阴云密布的上空，层层叠叠的云层那样厚重，压得人喘不上气来。

那灰黑色的云层内，交错的闪电如同蛛网一般，不时就有一道道的雷电劈下来，朝着防御阵而来。

雷电落下的噼里啪啦声催促着所有人意识到，防御阵已经岌岌可危，不知何时就要彻底阻挡不住。

而那些雷电，仔细看过去似乎有规律，最密集的地方，是从同一个位置发散过来的。

白申翊盯着那处天，问燕升：＂那里是什么地方？＂

燕升朝着白申翊所指的方向看过去，眉头蹙紧。

＂那里……＂

白申翊猛地抬起手，握住了燕升的手臂。

燕升吃痛地闷哼一声，扭头便对上了白申翊的双眼。

那眼中的惊慌失措，在漫天雷电之下，清晰可见。

仿佛那雷电落下劈在的不是防御阵上，而是眼前的白申翊身上。

那种惊慌，恐惧，甚至于是绝望的情绪，几乎要冲破了白申翊的血肉，将他刺穿出了无数裂纹。

白申翊唇瓣艰难地动着：＂告诉我，燕升……＂

＂那里……是什么地方？＂

燕升注视着白申翊，道：＂你比谁都清楚，小白。＂

＂……＂

白申翊握住燕升的手僵硬了。

燕升把头转过去，不敢再看白申翊的双眼。

＂那里，是望舒峰。＂

下一刻，燕升的脖子被白申翊掐住了。

白申翊眼中的情绪，再次清晰地落入燕升眼底。

白申翊盯着燕升，道：＂方才你那一去，长老们跟你说了什么？＂

他掐住燕升脖子的那只手，猛地用力。

燕升脸色瞬间青白交错。

防御阵内，其他的修者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

然而白申翊此刻周身爆发出来的灵力波动太过于骇人，一时间竟然无人敢靠近他。

燕升抬起手去抓白申翊的那只手，留下了道道血痕。

白申翊见他呼吸不畅，面上已然青紫，才一把送开了手。

燕升跌坐在地，捂着脖子呛咳出声。

燕升见白申翊准备离开，大声道：＂你出不去，这防御阵内，邪修和异族攻不进，低修为的修者也出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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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你出去了，也到不了望舒峰，天雷会劈死你的！＂

＂难不成，让我和你们一起在防御阵里，等着我师傅去死吗？！＂

白申翊豁然转身，他眼中的情绪不可见，只有黑得如同深渊一般的瞳仁在眼眶之中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