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番心思,还是去许樱桃家送红鸡蛋时,自己亲口吐露的。
许樱桃委婉敲打她:“大伯娘,生男生女一样好,你可不许为难小堂嫂。”
陈氏神情夸张道:“为难她?我每日给她炖六个鸡蛋,隔一日又是一只老母鸡,细面精米让她敞开肚皮吃,全村上下都找不出比她更享福的月母子!”
这话倒是不假。
她嘴上说嫌弃,实际上对大儿媳的照料很是细心,对小孙女更是稀罕不已,毕竟这是她的第一个小孙孙。
可她就是控制不住嘴欠。
姜氏也劝她:“大嫂,咱们都是过来人,再清楚不过,月子仇可是要记一辈子的,你嘴上不饶人,把春花的心伤透了,再去尽心照顾她们母女,又有啥用?”
姜大丫将自己做的几套小衣裳递给陈氏,也劝道:“是啊妹子,咱不能一边说坏话一边做好事,最后人没少得罪,却是半点落不下个好,最后还让儿子儿子离心离德,你何必呢。”
陈氏显然是听进去了。
自打这日过后,她再不在吴春花面前催着她生儿子,婆媳俩的关系日益融洽和谐。
当然,这都是后话。
转眼便到了春节。
今年的春节恰逢国丧,家家户户不敢大肆张扬,因此过了一个相较于去年更为“简朴”的新年。
随后,各家便开始翻修房屋,最次也要将茅草屋顶换成瓦片。
不过半个月,全村便焕然一新。
村里干得热火朝天之际,许樱桃家却是格外安静。
原因无他,因为谢柏要准备参加二月的县试。
为了给他营造良好的学习环境,大家在家中说话都放低了声音。
县试的时间是在二月初七,许樱桃在二月初五就将谢柏打包送去了县城,美其名曰提前熟悉考场环境。
家里一个人都没跟着去。
一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二是谢柏不希望家人为他过分担忧。
许樱桃自认自己是开明的家长,既然孩子都这么要求了,她当然不能唱反调。
况且就是个小小县试而已,哪用得着那么兴师动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