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衡见状,连忙将他扶至一旁的椅子上安坐,自己也随后坐下,这才笑道:“严大哥,这几年承蒙关照,小弟感激不尽。”
严里正一听严衡如此称呼自己,身子又是一颤。
严衡接着说道:“我确实姓严,单名一个衡,但并非你同族兄弟严满仓之子。”
原来,在严衡决心离开京城之前,他曾委托好友户部尚书为他伪造一个全新的身份。
户部尚书在全国海量户籍名册中,筛选出了原籍南邵府归云县下辖北溪村的行商严衡。
经过一番调查,得知行商严衡入赘妻家,已举家迁往他乡,此生绝不会再回北溪村。
至此,严衡便顶替了此人的身份,带着妻女来到了此地隐居。
初来乍到之时,一家人因长期养尊处优,对这里的风土人情颇不适应,生活开展得很是艰难。
但在接下来的持续相处中,严衡夫妇逐渐被村民的热情淳朴所感染,逐渐融入了当地的生活,同村民们相处得也越发融洽。
时至今日,倒也生出了几分不舍与眷恋。
严里正听完严衡的讲述,微张着嘴半晌回不过神。
严衡再次朝他拱手致谢:“此去一别,恐怕再难相见,我能为村子做的有限,就让我这小弟子代我尽一份力。”他边说边朝许樱桃点了点头。
许樱桃接过话茬,神色认真道:“严阿爷,我和师父已经商量好,以后咱们北溪村的孩子,都可以去南溪村的学堂免费读书,村里的妇人们,也都可以去各个作坊做工,工钱福利皆与本村村民一致。”
此话一出,围观的村民们顿时沸腾起来。
尽管这一二年,村中通过种植辣子,家家户户陆续有了进项,可他们依然眼馋南溪村。
不仅他们村眼馋,别的村都眼馋。
原因无他,南溪村的娃可以念书,女人可以挣钱,日子甭提过得有多红火。
而如今,他们也能享受到这样的好光景,如何能不激动!
严里正顿时来了精神。
腰不酸了腿不疼了,浑身也不哆嗦了,朝着师徒二人谢了又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