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卢小姐的脸被这一巴掌给扇得偏过一遍,脸颊肉眼可见的肿胀起来,不过她脸上的粉太厚,瞧不出红肿,但也因此,让她的脸变得极为怪异。
卢小姐万万没有想到宋春临居然真的敢打她,被打之后耳朵都嗡鸣了好久才缓过来,她不可置信的伸手捂住自己的脸颊,火辣辣的感觉让她明白,这是真的,她真的被宋春临当众打了一巴掌。
“你、你怎么……”
“我怎么?我怎么敢打你是吧?”宋春临吹了吹自己的手,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末了还嫌弃的抽出一块帕子,使劲擦了擦。
“我生平最讨厌拐弯抹角,我就直说了吧,卢小姐,我打你,纯粹是因为你犯贱犯到了我的头上,这一巴掌,是你自找的。”
卢小姐又羞又气,伸出手指着宋春临:“你欺人太甚,这位公子,我不过是为了那天的事情特意过来同你道歉的,可你不接受就算,反正我一个弱女子也不能说些什么,可你为何要当着如此多人面掌掴我,公子此举,可是在把我卢家的脸面往脚底下踩啊。”
顾逢月面露不悦,这姓卢的女娘是在故意拿自己的家世来压人,诚然卢氏确实是个世家大族,可其势力怕是还伸不到这白塔城,而且眼前的卢小姐,怕是也不值得他们冒着得罪顾家的风险,去保她一人。
可卢小姐却看不明白,她以为,宋春临不过是一个庄户人家的孩子,面对世家这样的庞然大物,自然会明白,以自己的家世,跟世家碰上,就是以卵击石,自寻死路。
宋春临又不是傻子,听到她的话以后,哪里还不明白这女人是想要以势压人,可是他是那种会畏惧世家的人吗?
世家的仓库他都不知道偷过多少次了,他瞧不顺眼的时候还能给人家全部族谱上划个句号,怎么可能会害怕区区一个卢家,况且他已经知道眼前的这个卢小姐家里真实的状况,她父亲不是个受宠的,要不然也不会被派来边关当一个五品小官,顶头还要被都尉跟大司马两座大山给压的死死的,这样的情况下,他当真敢替卢小姐出头还另说。
所以宋春临简直有恃无恐,他鄙夷的斜了卢小姐一眼。
“就凭你?我打的就是你,欺负的就是你,卢小姐,人贵自知,真以为别人不知道你那点龌龊心思吗?”
卢小姐被戳破了心思,但还是嘴硬辩驳:“这位公子说的什么话,我能有什么心思啊,我只是不想看顾司马被不相干的人纠缠,仗义执言几句罢了,怎地在这位公子心里,我就成了那心思龌龊之人了?”
宋春临觉得这女人可以去奥斯卡领奖,就冲这几句台词,多自然,多理直气壮啊,完全看不出她说的谎话。
“啧,好一句仗义执言啊,卢小姐,你当真路见不平,为了顾司马跟他的未婚夫着想,还是在替自己扫清假想敌呢?”
卢小姐咬紧了下唇,宋春临这句话直击要害,对,她就是在替自己铲除假想敌,自打顾逢月来到白塔城以后,她就打起了顾逢月的心思,试问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俊朗的大司马,谁见了不会想要扑上去呢?
顾逢月之前拒绝了不少人献上来的美人,卢小姐便明白,此人并不会被寻常的胭脂俗粉迷了眼,相反,他最需要的,是一朵盛开在边关的解语花,而一直以来,卢小姐都是以这样的人设来标榜自己的,起先还真的让顾逢月生了几分好感。
然而这仅有的好感,全都在宋春临到来的时候,被击了个粉碎。
卢小姐不甘心,宋春临分明也是一个娇纵的性格,他既不温柔,也不体贴,平时还会朝顾逢月发脾气,这样一个人,顾逢月能忍得了一时,难道还要忍一辈子吗?
宋春临见她依旧不服气的样子,手心有点痒,思考要不要再扇一巴掌,好让这个女人清醒清醒。
“卢小姐,我们言尽于此,我可不管你们卢家是什么阿猫阿狗,你也尽管回去同你父亲告状,看看你的好父亲,会不会为了保住你一个人,而得罪我们两个。”
“你,你们根本是仗势欺人!”
“打住,说到仗势欺人,卢小姐,你方才拿家世压人的时候,不也是仗势欺人吗。”
“我才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