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普最终缓缓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仿佛生命之火在这一刻彻底熄灭。
我轻轻地将他放平在地,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一个重要之人一样。
随后,我小心翼翼地抽出那柄深深插入他左胸的破旧长剑,剑身与血肉摩擦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吱——”
整个竞技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之中,在场的数千名观众竟无一人发出声响。
我不知道他们究竟是被这惨烈的一幕所感动,还是认为这场决斗并未值回他们所支付的高昂票价。
“我,波纳德人!祖肖福!”
我高举手中染血的破剑,声嘶力竭地怒吼着,目光如炬般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许多人的眼神在与我对视的瞬间便匆匆躲闪开来,似乎不敢直面我此时愤怒的目光。
放眼望去,竞技场内人头攒动,足有三四千张之多的面孔展现在眼前。
尽管我无法记住每个人的容貌,但我竭尽全力要将他们此刻癫狂的模样深深地铭刻在记忆深处。
然而,令我感到诧异的是,在人群之中竟然丝毫不见奥菲利亚小姐的身影,甚至连她的仆人与奴隶也未曾瞧见。
主持者说道:“这次纪念日完美收尾,开创了先河,波纳德人不仅靠着卑鄙的手段打赢了我们精锐的士卒,更正在我们面前表演自杀。
我宣布:纪念日结束,退场!”
……
我深知,真正导致这一切悲剧发生的,并不仅仅只是那些亲手挥舞屠刀的人。
杀死他们的,看似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和行为,但实际上,我、这些冷漠围观的百姓、下达残忍命令的执政官以及那冰冷无情的英利国法律与制度,都是幕后的无形杀手。
我回到了之前还热热闹闹的地牢里,现在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地面上还留下他们之前躺着的痕迹,墙面上还有之前练习投沙做的标记。
我在一旁的石块上写下二十九个名字,这里就当做是他们的墓地了。
我也很无奈,对他们的尸体我更是插不上手,或许可以用吉莎的问题与奥菲利亚交易。
二十九具尸体,应该值不了多少钱,可能已经暴富了的奥菲利亚会有办法,应该不会乎这些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