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从府中出来,上了马车,马不停蹄去找陈柏文。
陈柏文得知了慕容峰已经得知铁矿的事情,颇为惊讶,毕竟按照前世事情的发展,这个时候矿山的消息应该还没有暴露才是。
“如今本王该如何做才好?父皇一旦得知此事,本王怕是性命难保!”
“殿下不用担心,我方才回来的时候正好在路上碰到慕容丞相,他的马车坏了,一时半会怕是进不了宫,咱们还有时间。”
陈柏文面露严肃,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
李然可没有这么淡定,他此刻心急如焚:“你倒是给本王出个主意,如今完颜哲刚也消失了,本王今早才得知,他的人都被杀了,连尸体都没了。”
陈柏文端起桌上温热的茶水,缓缓喝了一口,言语冰冷道:“我已经让人去故意拖延慕容丞相入宫的步伐,殿下不如先行一步,去宫中请皇上出宫。”
“出宫?父皇岂是本王三言两语就能请出宫的?”李然声音陡然厉了几分。
陈柏文放下手中的茶盏,缓缓道来:“殿下也是时候将娘娘去世的消息告诉皇上了,菲嫔娘娘的尸体今日不是已经入了京城,殿下不妨进宫将娘娘的事情告诉皇上,让皇上出宫亲眼见见娘娘的遗体,皇上与娘娘好歹也还有二十多年的夫妻情。”
“如今娘娘惨遭杀害,殿下痛心的同时心里也是后怕不已,再趁机将铁矿的事情袒露给皇上,告诉皇上,殿下并非瞒着皇上,而是这铁矿图来路不明,怕被有心人利用,这才找人去探探虚实,至于矿山上的那些人,不过是从流放地带回来的犯人,流放和挖矿都是赎罪的一种方式罢了。”
今日天气尚好,但屋外依旧寒风凛冽,屋门敞开,两人就这么坐在堂屋之中。
李然深思良久,为今之计,他也没有更为好的方法为自己脱罪,唯有坦白一切。
“那些大金人该如何处置才好?”
陈柏文语气冷冷道:“什么大金人,大金人怎么会在大晋?完颜哲刚如今身受重伤,自顾不暇,他手底下的人殿下想要怎么处置还不是随了您的心意?”
李然茅塞顿开,他目光赞赏看向陈柏文,刚开始他是不相信陈柏文能帮自己的,就因为陆家亲戚的身份,但如今看来,此人野心颇大,亲情在他眼中好似也比不上他的前途。
不过他心中还是有些顾忌:“那些粮草该如何解释?”
他的人在矿山上已经饿了好几日,得了粮食那些人哪里还忍得住,如今那些粮草早已吃了大半,他能如何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