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个客人是一位书生,约莫二十岁上下,神情颇为落寞。
他先朝李雨微作揖行礼之后,才坐到了椅子上。
李雨微也朝他颔首回礼,笑问如何称呼,书生礼貌回应说自己姓贺,今年二十二岁,尚不曾考中童生,特地来求算学业。
据他所言,他的才学在书院中算最佳的,平常只有别人请教他的时候,书院里的各种测验也一直名列前茅,从不会跌出前二名,最近的月考亦是满分。
奇怪的是,多次参加童生考试均考不中,而那些学问大不如他的人都考中了,倒不是说那些学子作弊什么的,他不解的是自己才学过人却屡试不中。
李雨微听完,让他报出生辰八字测算了一番,算完之后,问道:“令尊是否也诸事不顺?往往出了十分力,只得二三分的回报?”
贺书生频频点头,心中讶异,“大师,您可算得真准,我阿爹往年是做生意的,亏没了本,就老老实实种地,同样挨着的地,同样的种子,同样施肥浇水,亩产总是比别人家的少一半不止,真是奇了怪了。”
李雨微点头,果然跟她猜测的一样,接着问道:“你们是外地人?许久没有回乡了?是不是有人通知过你们回去迁坟,却没迁走?”
“好像有这么一回事,在我十三四岁的时候,曾听老爹提过一嘴。”
贺书生想起,家乡的老村长传信,官府出钱修一条官道,途经他们老家的村子,他家的祖坟需要迁移位置。
他爹说这迁坟的费用和他往返的路费、误工费得由官府出,但是村长并不同意,说官府能出钱修路,给百姓带来盼头已经很好了,所以此事就拖着。
后来施工队进场,开山搭桥,路过他们村的官道不到一年就修通了。
因为贺家人没有回去迁坟,他们家的祖坟被施工队迁移到了路边,当然他们是就近迁移,不看什么风水好不好的。
贺书生他爹回去一看,新坟都做好了,做得还不错,也没追究,毕竟修官道这种事是大势所趋、众望所归,他并不敢闹,此事就不了了之。
李雨微听完,说道,“问题就出在迁坟这事上面了。你们自己不迁,那些施工队的人都是干粗活的,他们能帮忙迁已经是秉着仁义之心了,但他们干这事不专业,估计是捡骨头的时候漏了一截,那一段骨头就埋在了官道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