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俊和宋青书看着瘫倒在地的凌尘,心急如焚。周俊的双眼瞬间布满了血丝,他一个箭步冲到行刑者面前,大声吼道:“够了!你们没看到他已经快不行了吗?必须马上送他去治疗!” 宋萧站在一旁,脸色阴沉,冷哼一声道:“杖刑还未完成,怎能半途而废?这是天隆阁的规矩!” 周俊气得满脸通红,转身看向爷爷何宏,质问道:“爷爷!您看看林哥都成什么样了!再这样下去,他会没命的!” 何宏眉头紧锁,目光在凌尘那奄奄一息的身体上停留片刻,最终无奈地挥了挥手:“罢了,带他下去吧。”
宋青书赶忙俯身,小心翼翼地将凌尘抱起,朝着房间快步走去。一路上,凌尘的身体软绵绵地耷拉着,脸色如纸般苍白,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天空中,乌云愈发厚重,仿佛随时都会压下来,将整个世界吞噬。演武场周围的人群在行刑结束后,也渐渐散开,议论声逐渐消失在风中。宋萧则转身回艺龙阁,准备向黄率汇报这一情况。
夜色如墨,浓稠地笼罩着天隆阁。房间里,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荡。凌尘趴在床上,伤口的剧痛让他忍不住鬼哭狼嚎。周俊和宋青书守在一旁,周俊拿着酒精,手微微颤抖着,说道:“林哥,忍着点,消毒会有点疼。” 宋青书则在一旁准备着绷带和药物,眼神中满是担忧。当酒精接触到伤口的瞬间,凌尘的身体猛地一抽搐,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啊!” 那声音仿佛是从灵魂深处挤出来的,听得周俊和宋青书心里一阵揪痛。
“疼死我了!” 凌尘咬着牙说道,“我感觉后背都不是自己的了。” 周俊一边轻轻擦拭着伤口,一边安慰道:“林哥,你再忍忍,马上就好。” 宋青书也在一旁说道:“林兄,你伤势太重了,这几天可得好好养着。” 凌尘喘着粗气,问道:“我都被逐出天隆阁了,苏倾梅为什么还留我在这儿?” 宋青书叹了口气,解释道:“林兄,你伤成这样,若是现在赶你走,你根本无法自保。苏阁主虽然表面上对你严厉,但她并非真的狠心。” 包扎完伤口,周俊皱着眉头,严肃地说:“林哥,你这次擅闯艺龙阁确实太冲动了,要是提前和我们商量,说不定能找到更好的办法。” 凌尘微微点头,有气无力地说:“我知道,当时情况紧急,我也是没办法。”
就在这时,“砰” 的一声巨响,房门被何宏带人猛地踹开。何宏气势汹汹地站在门口,眼神如鹰般锐利,直逼凌尘:“凌尘,你把东西藏哪儿了?” 凌尘一脸茫然,疑惑地问道:“何老,您说的是什么东西?我完全不知道啊。” 何宏向前迈了一步,大声说道:“艺龙阁中一件重要物品,昨天还在,今天就不见了。除了你,昨天夜里没有其他人进入过艺龙阁,不是你拿的还能有谁?” 凌尘瞪大了眼睛,连忙解释:“何老,我被抓之后,一直有人看守,根本没有机会去拿什么东西,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何宏根本不听凌尘的解释,不耐烦地一挥手:“别狡辩了,先把他关起来!” 周俊见状,急忙上前求情:“爷爷,林哥他刚受了重伤,肯定和这事无关,您再好好调查调查啊!” 何宏眼神凌厉地看向周俊,冷冷地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不许你和宋青书再与他见面!” 随后,几个手下冲上前,将凌尘从床上强行拖起。凌尘因伤口被拉扯,疼得再次惨叫出声,但何宏等人不为所动,硬是将他拖出房间,再次扔进了那昏暗潮湿的牢房。
牢房内,墙壁上满是水渍,散发着一股刺鼻的霉味。凌尘因受伤本就行动不便,被扔进来后,重重地摔在地上。何宏安排的审讯人员开始不间断地审问他物品的下落,一个接着一个问题如连珠炮般袭来。“东西藏哪儿了?”“你为什么要偷那东西?”“是不是还有同伙?” 凌尘无奈地闭上了眼睛,根本不予回应。对面牢房的潘志豪看到这一幕,发出一阵讥讽的笑声:“凌尘,你也有今天啊!哈哈,看你还怎么嚣张。” 凌尘懒得搭理他,直接闭上眼睛,试图在这混乱中寻求一丝安宁。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审讯持续了十多个小时。凌尘疲惫不堪,身体和精神都到了极限。然而,何宏似乎不达目的不罢休,丝毫没有停止审讯的意思。在这漫长的审讯过程中,凌尘感觉自己的意识渐渐模糊,仿佛陷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终于,他再也支撑不住,沉沉地睡去。
此后的两天里,除了短暂的吃饭时间和极少量的睡眠,凌尘都在接受审讯。他的身体愈发虚弱,伤口也因得不到妥善的护理,开始发炎化脓。周俊和宋青书始终没有出现,凌尘在这孤独的牢房中,独自承受着痛苦和煎熬。
两天后,何宏似乎也疲惫了,对凌尘的审讯节奏逐渐放缓。凌尘终于能得到片刻的安宁,因连日的疲倦和伤势,他沉沉地睡去。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轻轻的呼唤声将他从睡梦中唤醒。“林哥,林哥,你醒醒。” 凌尘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周俊和宋青书站在牢房外,瞬间来了精神。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因动作过猛,触碰到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宋青书赶忙说道:“林兄,你别乱动,继续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