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韶本意只是劝大家别为难余凉,话难听,但在理。弟子们一听这事,当下便噤了声。
是啊,他们怎么忘了开剑大会的剑首就是连晚亭,而他们的师姐“余凉”,就曾是他的手下败将!
原本稀稀拉拉的声音安静了下来,低迷丧气的情绪在弟子中缠绕。
“若我能赢呢?”
疑问,又带着笃定的女声,冷不丁地在人群中响起。
弟子们瞬间看向了问出这话的人——余凉。
她眼眸半垂着,像是真的在思考问题一般。
萧寒尽未离开,一直站在人群边缘,听到余凉的话,沉了脸:“师妹,你的伤势还需静养,不得儿戏。”
余凉蠢蠢欲动的心,又被萧寒尽的警告给压了下去。
正失落间,她垂下的手背被一直站在身侧的孟行云轻轻覆住,没有用力,也没有胡来,像是一个朋友安抚着她。
余凉侧眸抬首,看向孟行云。
他眉眼温润,此刻脸上淡若烟云的笑意让人安心,他轻启唇,用仅两人能听到的音量道:
“不必顾虑我。做你想做的。”
如今已近仲夏,可这一瞬间,余凉竟恍若回到临枫谷看他练剑那日,春的润泽滴落在嫩绿的枝叶上,也浸染在了他的抬手间,与眉间。
舒适的景,温暖的人。
余凉轻轻回握他的手,又松开。
有了孟行云的支持,她好像再没什么可顾念的。
余凉走出人群,经过姜韶时,拿过她手中的亲传轻剑,随后翻身跃上擂台,高声道:
“太初余凉,求与悟禅连晚亭,再试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