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尽不为所动,颀长的身子站得笔直,一股不服输更不认命的劲儿,眼看凌星手执捆绳越走越近,他负手按在剑柄上的拇指慢慢地将剑身推离剑鞘。
待人走近,萧寒尽剑猛地出鞘,一个错身绕至凌星身后,瞬间成了挟持之势,他的太初轻剑反着秋月的光辉,架上了凌星的脖子。
三人对此大为震撼。
萧寒尽的剑刃紧贴着凌星的项颈肌肤,他知道韩治武功远高于他,稍有不慎韩治就能从他剑下救出凌星,他必须保证万无一失。
由于剑贴得太近,凌星脖子渗出一丝血红,萧寒尽不管不顾,边架着凌星边往马的方向靠,“师叔,得罪了,我不可能前功尽弃。”
看余凉仍愣在原地,萧寒尽催促道:“你把另两匹马赶走。”
“好。”余凉急急应声,这是她第一次直面萧寒尽的疯狂,好在两人如今目的一致,想来也不会被他拔剑相向。
她往两匹马驹的屁股各扬了两鞭,马蹄奔踏,瞬间往黑夜深处跑远了。不给韩治留马,那任他如何轻功了得,也是断然追不上的。
韩治眼神沉痛与不忍:“寒尽!莫要一错再错,你随我回去,好好与你师父师祖认错,仍是我太初褎然冠首的大弟子。可你若是伤及同门、执意出逃,他日再见,可就没有任何情面可留了!”
说话间,萧寒尽已提着凌星上了马,他转头对韩治道:“师叔放心,我虽心中有怨,仍念太初养育之恩,待合适的时候,我自会放凌星回来。余凉,走!”
他一声高喝,与余凉再次月下驰骋,消失于韩治的视线里。
韩治垂下拂尘,重重叹了一声,他遥遥看向远处的山路,眼神中有几分遗憾,以及几分意料之中。
知止院三人没有拦住萧寒尽,不是太初拦不住,而是萧寒尽层层抉择下,最终还是放弃了宿齐留给他的体面。
一路奔驰,在马上颠簸异常,萧寒尽收了剑以免再伤凌星,改用捆绳反手将他缚住。
凌星嘶吼:“萧寒尽你是不是疯了?”
飒沓马蹄声淹没凌星的喊叫,见萧寒尽完全不搭理他,又侧头嘲一旁的余凉大喊:“你怎么也跟他一块疯啊?”
余凉无奈:“我也没办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