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嘴边打了个转,余凉瞒下了自己亦有禁食的禁令,“骆游给我送饭的时候,我把他打晕了。你既然不和我关在一处,唯有的地方……多半就只剩观复洞了。没想到,师祖正好不在。”

萧寒尽扯起嘴角冷笑:“道是曾祖在天保佑,以他的忌日护我们逃出生天。看来寻找夷山龙脉正是他的指引,让我好替他完成遗愿。”

余凉讪笑,什么在天之灵的保佑啊,这是她和邱识的事在人为!迷信要不得啊!

她轻声问道:“接下来还需去一趟断月总舵取回镇狱。总舵就在德城附近,路途遥远,你看我们该怎么走?”

上次万山泄露德城分舵所在,萧寒尽便已猜到总舵应该就在德城附近,他没有惊讶,只是听她对断月楼总舵地址的描述含糊不详,察觉出了她言语下的刻意隐瞒。

萧寒尽轻抿了苍白的唇,没流露异色,顺着她的问题回道:“德城就在京都北边,我们到最近的码头寻个商船走水路,运河直达京都,快些,亦不容易碰见熟人。”

两人商议完毕,萧寒尽坚持当天就动身,余凉拦不住,让他稍微填饱了点肚子就再次踏上北上的路途。

自穿书来此,余凉或是奔波,或是练武,从未有过可以安心享受此间美景的时刻。

舟行山川之间,由南至北,听着水声汤汤,拂过脸庞的风都慢慢变得更为寒冷。

余凉将一缕垂落眼前的碎发别到耳后,并不觉得船头的风扰人,只觉途径的秀美壮景在江水之上随船而过,每一处每一景,光看一眼都可入画,使人流连不忍错过。

若说她对这世间有何可留恋的,便是这些畅行川海,纵驰山水的恣意时刻。

商船徐徐行进,搭载着大量货物与商旅游人,途经不同码头需卸货上货,换载游客。行船数日时有逆风,偶有阻滞,虽比陆路凶险些,但水路仍是快上不少。

由秋末踏入初冬之时,二十余日,余凉与萧寒尽便踏上了大梁京都,永绥府城的码头。

此处为京都最繁忙的客商码头,通日船运来往频繁,亦有不少船只停泊,船工苦力游走其中,商旅游客上下通行,人如潮涌,摩肩接踵。

余凉与萧寒尽挤下了船,正要望入城内时,突然有人从背后碰撞到了余凉,速度奇快,乃是余凉以习武之人的警觉发现不对时,虽才瞬息之间,却也只能捕捉到那人的一抹背影。

那抹背影没入人海的一刻,余凉便发现了自己被偷的竟是“扶危玉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