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余凉登时撤下了匕首,左右观察确认无人,才低声道:“你怎会在此?”

此人正是数月未见的风止夜。

不同余凉的警惕,风止夜索性就势半倚墙边,慢悠悠道:“这话我倒想问你。我让人打探到,你自巴蜀回太初后不久,便与萧寒尽下了山,想方设法套话,贵派上下却对你们的事情讳莫如深,半字不提。静待月余不见你来德城寻回镇狱,我还以为你出了何事,没想到是呆在这京都过起了小日子?”

萧寒尽之事到底隐秘,同门都未必知道具体详由,又怎会往外胡乱张扬。

余凉视线不离巷子口,压低了声音解释:“确是有事耽搁了,哪有什么小日子,本打算事情办完便去寻你的。不过——你是如何找到我们的?”

“这大梁各处,五行八作皆有我断月楼的眼线,想探查你们的踪迹,只需从你们下山开始一路寻着蛛丝马迹追来便是。只是线索到了京都就断了,汇入茫茫人海,又是天子脚下,风吹草动都有可能惊动公门,找人确实难些。但昨日听说城南民巷里竟有个民妇会武功,这着实可疑,我便亲自来看看。”风止夜低言几句。

话中所提昨日之事,正是今早张婶娘对她言谢的缘由。她家男人在外生了事,招惹恶霸上门挑衅,几番为难下,余凉没忍住就出了手,原以为自己收敛了功力,使的也只是寻常的外家拳脚,甚至用家中曾与武馆为邻作借口遮掩,没想到仍是给人传了出去。

风止夜能通过这样的方法寻到她,太初门未必不能。

京都不能多呆了。

余凉压下内心的忧虑,心不在焉地奉承了句:“断月楼真有本事。”

没成想风止夜却眼神郑重,直直看着她,眼底的担心尚未消退,“怕你出事。”

她连一路费尽心思拿到的镇狱都没来找他取,加上太初的态度又如此怪异,叫他如何能安心。

余凉望见风止夜眼中有着不作假的关切,一丝动容浮上心尖,叹了口气,如实说道:“的确出了意外,原本北上京都,就是要借道去总舵寻你取回镇狱剑的,只是计划有变,不得不在京都耽搁到了现在。”

“何事?”风止夜紧接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