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新的难题了。余凉说了声好,双方算是谈妥。

看着此时天光正好,余凉重新背上天命百炼刀,把两本功法揣回怀里,决定在离开之前,再确认一下夷山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

幸好之前就在夷山附近转悠过一圈,她走出这片郊林,便看到了熟悉的景色,沿着记忆中的路往进洞的方向走去,大约走了日余,在第二天的早晨,便见到了原来的夷山龙头山顶,已经是往下凹陷,塌乱不复原貌的模样。

半山腰处一个白色人影在不停地搬动石块,脚边还置有一堆工具,余凉走近一看,见其衣摆沾了泥渍,本是白色的衣物上满是尘土,显得狼狈不堪。时不时还往山里叫喊道:“余凉?余凉?”

那人或是太过专注,余凉在他不远处定定望了许久,都仍未察觉身后来了人。

偌大山峦,他这么干无非蚍蜉撼树,若不是在乎她的性命,谁会像个傻子一样在这里挖这么久?

余凉眼眶微热,一个要她死,一个要她生,都在她一开始的意料之外。

她仰头唤道:“风止夜!我在这!”

余凉的声音穿过冬日凛冽的寒风,到达风止夜耳际。他蓦地愣怔在地,余凉又叫了一声,他终于缓缓转过身子,看到了她已站到自己眼前。

随之而来的,是风止夜未敢想过的热烈而主动的拥抱。余凉伸手环过他的腰间,脸庞深埋怀中,直到听到她低声的抽噎,风止夜才彻底反应过来,紧紧回抱。

自认识她起,风止夜从未见她哭过,想必她确实是死里逃生,经历了大难。

风止夜刚要开口询问她发生了什么,余凉已经蹭干了泪水,赧然抬头看他。

他瓷白的面容上沾染了灰土,脸色疲惫,远山般的墨眉微皱,一副病弱娇人的模样。看他眼眶赤红,也不知是几日未睡,还是——

“你哭了?”余凉脱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