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明剑克制天命功法,便相当于维护武林的一道保险。

此意无非就是告诉余凉,天命心法与掌门传人之间,余凉只能选择其一。而她只要修习了天命,那不论何时,头顶将永远悬着一把利剑,哪怕拥有至高武学,也达不到不败之地。

多年努力亦会轻易倾覆于某位持剑者的手下,朝着这样一个目标前进,对于任何习武之人来说,都是没有奔头的。

邱识也是在劝她,不要做无用之功。

可是她一路走到这里,就是为了习得天命,一举夺下盟主之位。

余凉坚定了神色,以她对邱识的了解决意赌一把,她道:“师父,一年后就是正法大会,此等武林盛事,虽是选盟主,但仍有无数有志侠士想借此崭露头角,闯出名声,若徒儿此时自断内力,亦或停滞不前,这长达五年一期的盛会便是错过了,可重新起步又谈何容易,不知得再练多少年才能重回现今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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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余凉愁然,“这些皆是身外之名,修道是修心,徒儿怎该在意这些东西……但是徒儿多年努力,所付出的不是为了止步于此,更不甘心就此落于人后。掌门之位,确实不合适徒儿这般心性的人,微明剑另有他人所执的话,徒儿放心,亦不后悔。”

年轻时的邱识就是这般要强的心态,痴迷武学,追求无上之功,以至于不得宿齐传授“上御九天”而生了心结,若不是心念太初,怎会甘于坐守门派,归心修道。

余凉赌邱识能因此理解一个年轻人追求至高武学的心理。

邱识沉默了一会儿,神思飘回了当年二十余岁的自己,那年他在正法大会上夺得四院擂主之一,成为自正法大会成立后最年轻的擂主,一时志得意满,竟敢肖想武林盟主之位,若不是最后连败两局,怕是从此恃才矜己,心浮气躁难成大事,何来今日的邱识。

想到此,邱识自嘲一笑,转头道:“也罢,你已下了决心,为师不拦你,前路如何,你自己决定了,就自己走。但你带师兄出逃下山,除了你师祖与你我,其他人概不知内情,如不略施惩罚,怕是难以服众。”

他抬手指向山洞外,“眼下距正法大会还有一年之期,后山处有一座独峰,是当年太子萧杞正式拜入太初前的藏身之所,亦是他死后坟冢之地。木屋早已破败不堪,是时候修缮了。”

话落眼神落在余凉身上,她顿时懂了,这是罚她给萧杞守灵,以重建木屋的由头,修屋,也是修心。但左右不妨碍她练功,没什么大问题,余凉欣然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