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凉:“你来寻我,就要问个明白吗?”

“难道我不该问个明白?”

风止夜突然拽起她的手重重按在自己胸口的剑伤处,结了痂的地方又开始生了痛意,他低下头一步步逼她后退,直到逼入死角。

“你想要灭断月楼,全你盟主功绩,你想杀我,好立你威名……你甚至连如何让自己心安都设想好了,就是没想过,我会有多难受!你从未问过我,倘若……倘若我愿意配合你演这出戏呢?”

余凉闻言猛地抬首,昏暗中看不清彼此的神情,但掌心触及他的胸口,便能感受到他此刻的身体,因低声质问而颤抖起伏,如同寒夜梅枝,只消她随手无情地摧折,清瘦枝条便会坠落雪地,不复梢红。

让自己心安……他倒是说得准确。

在回家这条路上,她的良心,只是为了让自己自洽。

所以她才从不与风止夜坦露实情,就是怕他会成为影响自己回家的不稳定因素,她不能容忍任何闪失的出现。

对于风止夜,她也不过是另一个萧寒尽罢了。

“我赌不起,风止夜,”余凉幽幽开口,“我必须确保断月楼会败,你也必须死在连晚亭面前……”

风止夜挫败般放下她的手,原来不是所谓功绩,听上去目的精确,倒像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计划。

“所以,我从来只是,你局中的一颗棋子?”风止夜。

窗户敞开,夜风得以吹入,颈肩的汗意都散了去,唯有心脏还在一下下地,倾诉着余凉的慌乱。

她纵有千言万语想解释,但话到嘴里,觉得都只能变成狡辩。

最后,她索性不理了,甩开一切顾忌后,踮起脚,凭着对风止夜身量的熟悉,抬首贴了上去。

唇瓣柔软的相碰,她带来的这一寸温热比烈火都更要强烈,在风止夜脑子里横行直闯,连体内的断月寒气都好像不存在了。

他情不自禁地予她回应,迟到的相拥总算在这一刻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