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听皆不解，不知这是口出狂言，还是临终嘱咐。

但见余凉朝连晚亭抬了抬手，一脸不在意：“来，走流程吧。你有什么想说的，一并问了。”

连晚亭眸底压抑着怒火，悟禅山庄上下这么多条人命与她有关，如今面对他，却不见她脸上有一丝愧疚，反倒一副应付敷衍的模样。但他还有万千不解，只能克制自己动手的欲望，问道：

“孟师兄说你杀了悟禅山庄是为了灭口……所以，指示沈长淮屠灭东洲镖局的人，是你？”

余凉查阅原书中江渊说的台词，他一人揽下罪责，避而不谈前朝与萧寒尽之事，仅在最后身陨时，掉落了一枚东宫玉，为的就是给第二部埋足了神秘感。

但如今东宫玉早在之前的祠堂上被当众摔碎，萧寒尽死了，第二部也不知道是会改大纲，还是就此不写了……她根本没有留任何悬念的必要。

所有事件都该在她这里终结。

“谈不上指使，是知情，”余凉把长刀立在雪中，垂眉示意，“此乃天命百炼刀，由百炼铁书所制，刚硬无比，可撼山破海。要想炼成，只需携百炼铁书进入夷山玄洞便可锻造，而夷山玄洞的秘址舆图，就藏在悟禅山庄的参玄梵钟之中。”

风雪里，余凉身姿挺立，她张开一只手摆出无所畏惧的模样，“这个秘密，身为一庄之主的沈长淮，又怎会不知道呢？夷山玄洞里有万千金财，更有宝刀神功，我与你师父都想要。既然想要，便要费些心思了，怪只怪东洲镖局里藏有我们想要的秘密，而这个秘密你父亲藏得太好，沈长淮才不得不下此狠手。”

她换了个故事来解释，把沈长淮说成与她合谋图宝，最后她意要私吞，才把人灭了口。如此一来，就不需牵扯萧寒尽了。

也许是想要快要回家了，余凉近乎无所顾忌，同时戏瘾大发，把一个贪财好利的权欲之人表现得面目可憎，唬得三人一愣愣的，怎么看都怎么不像过去的余凉。

他们就此解释为——原形毕露。

余凉脚踢刀尖，顺势拔出天命刀，迫不及待地道：“来吧，让你们见识见识这《天命心法》的玄妙，便会知道它为什么值得以这么多人命堆砌。”

她斜眼看向刀身，霜雪落下，却如漫天血溅。

血夜的东洲镖局、尸海的悟禅山庄，甚至是玉山堂的地库、屏海州的尸傀，一幕幕她亲历或未亲历过的景象如走马灯恍然交错。

她受够了接受别人安排好的人生，去它的什么穿书任务、剧情主线，不论如何她都要回到自己的世界去，她要做她自己，不是盟主江渊，更不是太初余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