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那些人来挑选圣女的时候每家都会像你和我这样被欣喜若狂地送出去吗?现在还有很多能够听见神谕的兽人,它们的家里知道选拔失败的后果之后都选择不把它们交出去。然后等它们长大就用特殊手段切断它们和兽神之间的联系。
圣女?希蒂,你想当圣女,给你啊,杀了我你就去当啊?你怎么不去死呢,你这些年给我惹出了多少麻烦,你还在这里觍着脸跟我说我不是好姐姐,你凭什么这么说?”
约夏说到后面,眼神格外阴沉。
希蒂在之前不知道这些。她不知道约夏要背负这么多……她身边的所有兽人都在说成为圣女是一个多么光荣、多么幸运的事。她不知道还有其他能够听到神谕的兽人,她不知道这对于约夏来说也是一种折磨。
她不知道父母对她的爱是装出来地,而支付演出费的是约夏。
约夏总是骂她,在约夏眼里,她似乎一无是处,是个完全的废物。约夏从来不和她说很多话。约夏总是命令她,约夏恐吓她,管束她,有时候也打她。
她很难确定约夏是不是爱她。约夏对她是真的好,但是约夏也一直在伤害她。如果,如果约夏能够说爱她,如果约夏对她一直是好脸色,那么她心甘情愿成为约夏的影子,她愿意一辈子留在坎贝勒不给约夏添麻烦,她愿意为了约夏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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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约夏又让她大声说话,让她不要那么唯唯诺诺,让她反击,让她离开。
她爱约夏,确定无疑。但她同样恨着约夏,她的道德让她不能去恨,约夏的态度又让她不敢去爱。她以为约夏是被权力腐蚀了才变成现在这样,但如果约夏不是因为权力——
“……姐姐,你是不是爱我?”
希蒂小心地问出这句话。她闭上了眼睛,但她的眼泪从眼角无声又快速地滑落,生怕被约夏看到。
约夏看着她,充满了不耐烦。
“不爱。你死了才有点儿可能。”
“好。”
希蒂在诺尔维雅看不到的角度拿出了一块鹅莓硬糖,迅速地吃了下去。
约夏拦了一下,但等她看清那块鹅莓硬糖的形状时,她就抱臂冷冷看着,既不阻拦,也不呼救。
希蒂以为约夏真的不在意。她难过地流泪,但嘴里被她咬碎的糖块甜的让她觉得温暖。
所以为什么呢。为什么做出这么矛盾的事情,她根本不明白约夏为什么会这样,她明明也有做个好妹妹,她很支持约夏。即使约夏强硬、虚伪、阴狠,即使她知道约夏有着很多很多缺点,但她仍然爱约夏。
如果她死掉的话,约夏是不是会悔恨到流泪?约夏会不会抱着她冰冷的尸体疯狂求她不要死,会不会给她道歉?
以自己的死亡来惩罚约夏的反复和冷漠是她从小到大都在做的梦。在她的梦里,在她死亡的瞬间,她看着约夏流下的泪,只有一种快意。
这种快意很快又变成了一种悔恨,因为她看到约夏那么难过,她就很愧疚。
她们不是双胞胎姐妹吗?她们彼此本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存在,可是最后却变成这样。
希蒂不明白。她只能很小心地爱着约夏,期待有一天约夏能够好好说话,也说爱她。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流进她的胸腔。
希蒂睁开眼,看见约夏冷漠的眼神。
约夏表情平淡。
“你只让你那个鉴定师队友测了一块糖对吧?你不喜欢方形的糖块,你一定会拿着那块糖去给你那个队友鉴定。那一整罐糖里都是圆形的糖,只有那一块方形的有毒。”
“我吃下的那一块就是方形的。我不喜欢它的形状,我把它磨成圆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