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离她们坐的远些,就是宁然了,虽然也是一身绸缎做的裙子,头上插着珠钗,但坐的探肩缩脖,眼神飘忽,畏畏缩缩,看着好像根本不属于这里,就连那衣服都像是借了别人的。
看见宁凝走进来,贵妇稍敛了怒容,两个少女也起身向他问好,只是宁然的声音更小了,简直像蚊子哼哼似的。
不过宁凝给了她一个友善的笑脸,然后问中年贵妇,“在外面就听到母亲似乎心绪不佳,是有什么事儿惹您生气了吗?”
“你还说呢,你看看,这是可儿今日在诗会做的诗,都夸她做得好呢。我今日还特意带了宁然去,想帮她认识各家贵女,可她倒好,新打的头面也不戴,连话都跟人家说不上两句,真是丢尽了我的人!”
配合她的话,宁可将她的诗送到宁凝面前,“胡乱做的,当不起母亲的夸奖,请兄长指正。”
只见纸上写的是“罗裙轻转花间舞,粉面含春映蕊娇。绣履缓移芳径处,娇容浅笑百花羞。”
宁凝点点头,“嗯,确实不错,听闻张大人当年就是有名的才子,尤以诗词见长,看来可儿妹妹真是得了血脉真传啊。”
“兄长,你这——”
宁可勃然变色,急忙看向宁母,而宁母也变了颜色,“好端端的,提张家做什么?”
宁凝故作不解,“为何不能提?可儿妹妹毕竟还是张家的女儿啊,怎的连她的出身提都不能提了?她再怎么说骨子里流的都是张家的血啊!还有可儿妹妹,你近日可有回张家问安啊?虽然宁家跟张家商议好了,还是将你留在宁家,但你若连亲生父母都置之不理,未免被人说你不孝啊!”
“这,这兄长说的是,我明日就去张家请安探望。”
宁可说着,眼圈儿就红了,眼泪要掉不掉的,一副受了委屈还要坚强忍耐的样子。
宁母看了更是心疼,“你是在外面听别人胡说什么了?明明是可儿争气,宁然才给咱家丢了脸面,你怎么反过来给可儿气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