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剑之术虽然对张善的内力消耗不大,但却十分消耗剑灵。
剑灵本是天地灵气孕育而生,并非实体,若不是藏在剑中,只怕这天上地下,已经没有他的存身之地。
若是灵力耗尽,剑灵也就不复存在了。张善之所以敢孤身前来,剑灵就是他最大的底气。
虽然这是迫不得已,但他已经无路可走。若是败了,剑灵不在,张善的性命,也将不存于世。
“没有剑灵,湛泸剑也只能是一把普通的宝剑,若是你弃剑投降,老子或许可以饶你一命。”
不管是对于剑灵还是张善,陈百里这样的铁石心肠,也动了恻隐之心。
这样的剑,这样的武学奇才,若是推荐给中车府令,一定能受到重用,举荐之人,也自然会受到奖赏。
“我的那些属下,又当如何?”张善问道。
“能放你一马,老子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若不是这罕见的剑灵,加上你这样一个武学奇才,今日,你们全都得血溅此地。”
“韩人硬骨,绝不折腰。与其蝇营狗苟的活着,不如轰轰烈烈的死去。”
“你是在自寻死路。”陈百里大怒道。
他这一生杀人如麻,在刀头上添血,在死人堆里过活。人命在他眼中,就如同草芥一般。
这是他第一次真心真意的想要绕过对方,奈何对方无动于衷,如此的决绝。
不怕死的他见过,铮铮铁骨的人也不在少数。但如眼前这个年轻人一样,将死亡看作是家常便饭一样,眼中没有一丝的波澜,神态之中看不见一点的慌张的人,他却是不曾见过。
张善越是这样,就越能激起陈百里的好奇心,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却能如此的直面死亡。不卑不亢,不慌不忙。
“韩人不死,韩国当兴。”
“今日,老子就破了你的御剑之术,驱散这剑灵,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纵横天地神人叹,阴云飘散恶鬼愁。第一枪,鬼神愁。”
陈百里的这一枪,有搅动风云之能,吞灭天地之势。
张善眼见本来明亮的天渐渐变得黯淡,手中的湛泸剑也光芒不再。御剑之术也无从施展。
陈百里的身影在黑云之中若隐若现。随着黑云渐渐散去,陈百里的烈焰枪已经刺中张善的胸口。
枪尖之上的火焰,正在烤炙着他的伤口。张善这才明白,陈百里刚才并未使出全力,这才是烈焰枪的厉害之处。
只是一瞬之间,战场的形式就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还有一战之力的张善,被一击重创。
陈百里将枪尖拔出,张善的伤口处被剧烈的灼伤。无法再凝结战力,湛泸剑滑落,重重地刺在地上。
陈百里赶上前去,用烈焰枪对准他的胸口,叹息一声说道:“若有来世,不要再与秦国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