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般,方才轰轰烈烈嫁了。
嫁过去便转了性子,成了何傅氏。一日日三从四德,伏低做小,只为讨夫君欢喜。可她那夫君,一房房的妾室抬进门,何傅氏便成了整座盛京城的笑话。
小主,
可她还自称,为夫君纳妾,是贤良淑德。
今日来的是她,正好。
何傅氏声音刚落下,另一道声音传来:“轻筹侄儿真是好享受!这么好的院子,这么好的闹中取静的好地段儿,又隐秘,又便捷,没有几千万两银子,能买得下来?只知道一日日跟我哭穷,原是藏钱来这儿花!”
何傅氏:“夫君,筹儿是年纪小,不懂事,哪住得了这么好的院子?不折福吗?不玩物丧志吗?还是孝顺咱们长辈才是正理儿。”
“嘿嘿。”何璞玉捻着胡子笑,“夫人这话,说得倒还中听。不过,你说你侄儿瞒着府里,在外面置一处宅院,是几个意思?”
他顿了顿,邪笑道:“不会是……在外面藏了个女人吧?”
“筹儿不是那样的孩子!他还没议婚,岂能走邪路……”
两人的声音,在看到紫藤花下的云媞时,戛然而止。
云媞今日穿了一套白色云香缎长裙,外罩一件淡淡的紫色广袖褙子,衣袖上点点地正绣着紫藤花瓣。
风一吹,也辨不清是真花假花,统落了她一身。
花瓣雨后,露出一双秋水般澄澈的眼眸。
让人看过一眼,一辈子也忘不掉。
“这、这……”何傅氏嘴巴长大,呆呆地望着。
她自从嫁了人,成了盛京城的笑话儿,社交日少。各家夫人更是不喜自家女眷与这样的女人接触。她没见过牧云媞,未来的太子妃,也属正常。
倒是一旁的何璞玉,一双三白眼眯了起来。
好小子傅轻筹,说过玩了就丢,永绝后患。谁想到,竟把这牧家大小姐,悄没声息地给藏到了这里!
他被叫去帮忙的那日,不曾见过牧云媞真容。
若早给他见到这般绝色……
还有傅轻筹那小子什么事儿?!
傅嘉莹看着云媞,高高扬起手:“果然!都是你这小贱人,勾得筹儿花钱,勾得筹儿不着家……”
她手腕未及落下,便被人狠狠捏住,痛得龇牙咧嘴,“夫君,让我替侯府教训这狐媚!”
“轮不到你。”何璞玉一双眼睛只盯在云媞脸上,“筹儿此事欠思量。我是长辈,自然要替他……消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