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和太子,本就情分不同。她娘可是昔日里萧皇后身边最得用的嚒嚒,又是殉主而死。太子……就该照顾她这个遗孤一辈子!
想着刚才的憋屈,来福眼眶一阵阵发热,可到底不敢在云媞跟前哭出来。
“疼吗?”
云媞伸手,轻抚来福肿胀的脸,心疼地皱眉。
她见不得身边人为自己受苦,一丁点儿都不行。
所以,她得抓紧时间……
可屋里掩盖气味的夜合花被婉婷烫死了,要等李怀肃从新买回来。不然,那催情香味道太过于浓烈,恐被李怀肃察觉。
她经过公主府那一场大火,什么都烧没了,可以说是身无长物。
这催情香的方子,还是从前她做牧云媞的时候,女扮男装去花楼里见识,和淮南道上一个花魁小姐姐相谈甚欢,临分别时,那小姐姐教的。
那时云媞年纪尚小,被娘知道她私藏了这方子,此生第一次挨了娘一顿好打。
娘打了她,自己也气得直哭。
娘责备她说,这不是什么好东西,倒不是说有多狐媚下作,而是这种事,尤其不该强迫别人,不该把自己的想要,强加在别人身上,任何人都不行。
云媞那时候哭着说自己错了,烧了那催情香的方子。
可奈何她记性太好,香方上的十二味药,回忆起来,历历在目。药材倒都唾手可得。
娘说的,都对。
可云媞现在,没有旁的选择。
李怀肃大婚在即,她得快些,再快些……
另一边,李怀肃今日来了牧府,同身子好容易好起来的牧殊城,商量牧云安的大婚细节。
牧殊城说了一会子,便身子乏累,将牧云安叫出来陪伴李怀肃。
牧云安一身白色常服,头上还别了一小捧白花。
知道她在以自己的方式为云媞哀悼,李怀肃看牧云安的目光都比往日温和了几分。
一见李怀肃,牧云安便红色眼睛笑了笑,“太子哥哥,安儿全想通了。纵是妾室入府,也碍不着安儿什么,安儿是太子正妃,该有容人之量……”
说是这样说,她眼圈红通通的,噙着晶莹剔透的泪意,眼看就要流下。
李怀肃安慰了一句,牧云安便擦干眼泪,双手端上新沏的茶水,“太子哥哥,是安儿太任性了,太子哥哥要是不怪安儿,就喝了这杯茶。”
李怀肃自然端起,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