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怀里还抱着一只从厨房里偷出来的鸡。
边跑边饿疯了的往嘴里啃。
忽然,一切急促的动作陡然僵住。
她木然地抬起头来。
看着昏暗中,缓缓从夜光中走来的颀长身影。
黑色风衣裹着寒冷的北风。
锃亮反光的鞋面,每一步都走在了傅敏桦的心跳上。
她呼吸一窒,手中烧鸡哐当一声落了地。
脑子里不断回旋的,是许多年前,她毫无反抗之力地被扔进蛇窟里的画面。
他当时也是迈着这样的步伐,宛如恶鬼的索命!
“不要!”
她慌乱地转身就跑。
可,跑不了几步,她的眼前去路全被黑衣人阻挡。
深冷的夜风裹着簌簌的寒霜。
黑沉沉的天空飘起了冰雨。
轻飘飘地声音传来:“我的好姑姑,好久不见啊!”
“你……傅砚洲,你已经金盆洗手了,你不能再杀我了!!”
“哦?”
傅砚洲抬手看了看自己细长的手指。
骨节分明的大掌上还有许多幼年时留下的伤疤,他笑不及眼地看着面前仓皇无措的老女人,磁音低吟:“谁说的,我金盆洗手了?”
“我……”
难道不是吗?
消息说他近几年都没再动手了,难道不是从善了?
傅敏桦紧绷的目光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借着刀刃的反光,看到了他手背上的长长刀疤时,只觉得整个人的呼吸都好像被人生抽了去。
这,这是她留下的!
当年他才只有七岁。
好不容易从山下那个凶狠的养父那里逃出来,逃回傅家,却碰上了她。
她当时被舒凡术和梁乾君的奸情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只想与这个世界一起毁灭。
所以,为了夺得傅家的掌舵权,她当着傅砚洲的面残忍地欺辱着他的父亲,还差一点收了他的命。
可是,她当时怎么就让他逃了呢?
这个该死的小贱种,他不死,回来被索命的,就变成她了!
“让我猜猜,你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傅砚洲唇角轻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