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眼镜的中年男医生了然地说:“可以换过去了。不过我们医护人员对病人和家属的隐私是有保护的,两位请放心。”
然后瞥了一眼身后的几个年轻人,大家立马一本正经地收敛情绪,显示着自己的专业素养。
没一会儿,有人推来一个轮椅,陆非弯腰把尤轻抱了上去,一行人往走廊尽头最角落十分隐蔽的房间走去。
是个带厅的小套房,比之前宽敞很多。陆非和傅华宁分别去楼下便利店买了些日用品,尤轻还吃了碗微波炉打热的蔬菜粥。
“那你们待会儿怎么睡呢?”尤轻问。
“你去沙发,我睡折叠床。”陆非对傅华宁说着就拖过折叠床安在尤轻旁边。
傅华宁淡淡说:“TG,要不你去沙发吧!我照顾轻轻方便一点。”
陆非轻笑了下:“怎么我照顾我妹妹就不方便了吗?我都照顾她二十几年了,没觉得哪里不方便。”
傅华宁皱眉望着他,气氛有些凝滞。
“我想洗漱一下……”
尤轻打断两人奇怪的氛围小声地说着,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动了下抬高的脚顿时痛得她倒吸了口气。
“你别动!”陆非扶她躺回床上,傅华宁去卫生间挤了牙膏接了盆热水。
在他俩的帮助下,尤轻别扭地坐在床上完成了简易的梳洗。然后躺在床上感受着脚和手的持续性疼痛,以及头部的刺痛,似乎臀部和腰背也有些痛感。
认命地叹了口气。
“轻轻,你晚上有什么事就叫我,好不好?”傅华宁坐在床沿上拉着她的手。
“你去睡吧!”尤轻抽出手躺下。
傅华宁给她调低了床背,起身往旁边沙发走去。陆非抱着一床被子放在折叠床上,给尤轻压好四个被角,摸了摸她的头。
关灯后,窗外的月光透过帘缝洒进来,尤轻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这一晚上尤轻在噩梦中吓醒两次。
傅华宁两次沉默地在一边看着陆非搂着她轻声安慰,看着她在陆非怀里颤抖着睡去。
他心里的不悦和异样逐渐扩大。
陆沉坐在位置上,再一次把目光投向机舱内,想起候机时看到的网上视频,那些被砸向天花板的人,剧烈的摇晃和喊叫的氛围。
她当时该有多害怕多恐惧。
他握紧了拳头,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