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少允点点头,乖乖地伸出一只手,由着少女给他将手绳戴到了腕间。
昙舒则转身来找凤筠,伸着手道:“长姐,你来帮我戴上,可以吗?”
他哪知,凤筠的一双眼睛越过了他,一直盯着凑在一堆腻腻歪歪的梅玲月和段少允,哪顾得上给他戴那个劳什子手绳。
“长姐?”昙舒又唤了她一声。
凤筠被迫移回视线,白了他一眼道:“平日里好好读书,不比迷信这些有的没的更强。有我送你的朱砂扣还不够?”
话虽这么说,眼看着段少允的手上都把这绳结戴好了,凤筠心想,同在一个考场,自己的弟弟在气运和彩头上怎么也不能被他比下去,因此还是一边不忿,一边为昙舒把手绳戴上了。
“多谢长姐。有父亲和长姐的庇佑,我一定会尽力的。”
昙舒虽已比凤筠高出多半个头,但在凤筠眼里还是个毛头小子。见他此刻眉开眼笑的样子,凤筠不禁暗道了声幼稚。
她又瞄了瞄段少允的方向,只见他也是抬着手腕,对着那手绳看来看去。
凤筠不禁腹诽,几根破绳子编的玩意,也值得段少允这么稀罕吗?她之前送他的礼物,哪次不是拣整个京城最稀少、最名贵的送到他府上,他可有一次给过好脸色?
她又瞥了眼跟段少允站在一起,相视而笑的梅玲月。
还泡什么丁香花汁,还吟诗作赋……掉书袋有什么了不起吗?
凤筠绝不肯承认,自己在吃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片子的醋。
等到考生们全都进了皇宫,朱红色的巨大门扇缓缓闭合,宫门外面才安静了不少。
见梅玲月一直望着考生消失的方向,迟迟未离开,凤筠清了清嗓子道:“梅四姑娘,上次无意中打到了你,姐姐我心里一直过意不去……你后来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