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的时间里,她一会要吃鸡,一会要宰牛,一会把最名贵的药膏拿来擦脚,一会又“失手”把段少允珍藏的一床焦尾琴给砸了,还把他花了重金收来的琴谱拿去茅厕使用。
段少允的额上、耳朵上也有伤,此时回京也丢不起这个人,因此也多住了两日才回去,对外就说是山里发了水,回程耽搁了几日。
这几日间两人虽在一个庄子里,却是各过各的,互相避而不见。
偶尔下人跑来告状,抱怨这位借住的小姐又整出了新的幺蛾子,把众人搞得叫苦不迭,段少允虽心烦,但眼不见为净,就由着她折腾。
左右熬过了这几日,等回了京城,他便再不去理会她。
她也不算是一无是处,起码段少允听说,当婢女把熬好的避子汤给她送去时,她可是喝得干干净净。
他起初还不肯相信,还问婢女:“当真?她就没说些什么?”言外之意就是,她就没骂骂咧咧,把碗砸了?
婢女回道:“没。小姐什么都没说。”
段少允揣测,她应该是冷静下来后,认清了现实,心里清楚他不会真的娶她,因此才难得懂事了一次。
三日后,段少允回了京城。
五日后,凤筠也回了将军府。
……
凤筠回府后,听说的第一件事便是大理寺、户部、市舶司已为苏合香走私一案拍了板,说是这事是几个掌柜的以及伙计私下里的密谋,嫌犯既已下了狱,便与凤家的铺子无干系,因此官家的库房将羁押的货物放了回来,又下了文书,准许那十来间铺子重新开业。
虽说一大家子人都欢天喜地的,凤筠却连个笑模样都没有。
她太清楚这一切是怎么得来的了——
天杀的,这都是姑奶奶拿皮肉换来的!
她脸上、身上的痕迹,也不是那么几天就能彻底消干净的,于是她借口身子不适,自回府以后就一直闭门不出,采买香料货品、巡视铺子、招新伙计、核对账目等事宜,一并推给昙舒、管家俞伯以及几位姓陶的舅爷去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