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满道:“我不过就是这么一猜,你跟我急什么?”
“我、我没有急……”昙舒怕她不高兴,立刻放缓了语气,小心翼翼地挑拣着措辞,“长姐别拿我和妥妥取笑了。她还小呢,我对她绝没有那个意思。”
“小?师父当初把她从河边捡回来,无从得知她的具体生辰,但算来怎么也及笄了。”凤筠没计较他刚才的态度,继续试探道,“那倘若她再长两岁,你有没有那个意思?”
昙舒将手里的帕子都攥紧了。
他无甚表情地重复:“没有。”顿了顿,又道,“我只当她是个妹妹,并无半分男女之情。”
他这话说得倒不像是骗人的样子。
凤筠“哼”了一声,道:“没有更好。她是我的人,你们谁都别惦记。”但她转念一想,又觉得话说得不能太死,于是又道,“若她来日年纪到了,脑子也开窍了,跟我开口,说看上了谁,我自会替她做主。到时候,倘若那人不识好歹,嫌弃她的出身,可别怪我护短!”
昙舒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长姐,你多虑了。”
“你又不是妥妥,怎知我多虑?”凤筠反驳。
她拿起梅花饼咬了一口,觉得有些腻,于是又丢回盘子里了。
她如此反复无常,昙舒倒是早就习以为常,只是不得不又拿起帕子,给她把指尖重新擦干净。
擦完了手,见她一直哈欠连天的,昙舒劝道:“长姐,我掌灯,送你回卧房早点休息吧。”
凤筠点头应允,这才懒懒地从榻上爬了起来。
半路上,昙舒看她眼皮都快贴一起了,没忍住还是问了一句:“长姐,你今日究竟去哪了?做了些什么?竟累成这样……”
“哎哟!”
他话音未落,凤筠就被地上凸起的一块砖石绊了下脚。
若不是昙舒走在她前面,替她挡了下,明早起来她的膝盖怕是要五彩斑斓了。
“这……这路都破成这样了,俞伯也不说派人修修。”她忿忿地骂了两句,“你也是!你掌着灯走在前面,把光全挡住了,是不是成心想摔死我?”
她这通脾气纯属虚张声势,因为她是怎么“累”成这样的,又“做”了些什么,但凡回想起来她都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