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抑睨他阴气绵绵的脸,摆了摆手:“罢了,你去挨家上门,传朕的话,要是有谁家的女儿恨嫁,就尽管写奏折上来,朕隔日就替他们指婚。”
说着他已经提起了笔,挑出有意义的奏折看,又道:“今日的天气不错,你顺便多晒晒太阳。”
王鹳闻言站着案前俯身作礼,淡笑道:“臣遵旨。”
江抑头也不抬,催道:“行了,赶紧走。”
——
饶州。
容生问道:“可查到了接替饶州府尹的是谁?”
雾青回:“并未,也许是上面另有疑虑。”
容生沉吟半晌,抬起了深沉的眸:“想办法安排我们的人来。”
皇帝心狠手辣,他必须加快计划。
言罢他又看向雾风:“皇帝这一次定会在宫中大肆搜查,你速速回京接应,宫中的暗卫能走即走,其余脱身不开的按捺不动,小心行事,等我回京。”
三日之期已到,按照皇帝的要求,他们最晚明日一早就要启程回上京。
但饶州的事远远没有结束。
容生又倒了一杯浓茶,整理好全部的思绪,打算去地牢审问昨日从山洞中带回来的两个活口。
但刚起身,背上已经发炎的伤口差点让他坐下去。
雾风已经离去,雾青见状立即过去扶了一下,眼看容生满是血迹的后背,一晚上他都没敢开口提,现在忍不住劝道:“大人休息一会儿吧,审问的事其实可以交给宋世子。”
容生现在才觉得背后的伤口疼得厉害,身上也有些发热,他思考一了会儿,才开口沉声道:“去拿药箱来。”
背上的伤重新上药包扎完,容生换了衣服,肩上搭一件披风,眉眼笼着雾霭,站在案桌前对雾青说:
“你把宋陟叫来书房,再传消息让葛业今夜戌时过来,然后回房休息,明日一早回上京。”
“是。”雾青快步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出了院子去寻宋陟,回来时,抬头就远远地瞧见朝着容生书房方向去的江逢宁。
少女的身后还紧跟着一个身形高挑的侍卫。
只是那侍卫眼生得很,上半张脸被面具遮着,手中不见刀剑,而是举着一柄白伞撑在头顶。
却没有半分做侍卫的自觉,与主子同立伞下。
一眼瞧去,白伞如日下白昙一现,伞下的少女和男子一前一后,却步伐同频,两人鼓起的衣袂时不时地在细风徐徐中交叠。
雾青看着那柄白伞,在炽热的日光下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