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言既出,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语气令江肆月彻底没辙,惟有答允:“好,我同意。”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其实抛开这件事不谈,你说得也对。”
“既然我们相识于赛车场,九年过去,也的确该真真正正地比一场了。”
沈泽兰闻言,唇弧克制不住地上扬,却非要低头藏起笑意,语无波澜地说:“您知道就好……”
“好了,现在我们可以愉快地吃完这顿饭了。”
江肆月看破不说破,忍笑忍得脸酸还得佯装不爽地给她倒了杯红酒:“哎……‘人善被人欺’这话说得真不错。”
“我好歹死了两年回来,怎么你们非但不珍惜我,反而一个两个都要骑到我头上来了?”
沈泽兰:“老大,您又冤枉好人。不是您默许,谁又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江肆月:“……咳,那什么,关于今晚赛车的事,你跟我细说一下吧。”
沈泽兰眨眨眼,对话题的突兀转变没有一丁点异议:“好的。”
……
“老大,上车吧,我让司机先送您回酒店。”餐厅门外,沈泽兰单手夹着被江肆月强塞进怀里的文件,轻声道。
“不用,”江肆月却摇摇头,接着就从大衣口袋变出了一把车钥匙,“我自己开车来的。你回公司忙吧,我到附近转转再走。”
瞟见车钥匙上的三叉星徽,一股没来由得失落莫名涌上沈泽兰心头:“好吧,但您千万记得……”
“记得记得!”
江肆月没注意到沈泽兰的神态变化,只觉耳朵都快被她叨起茧子了,二话不说就把人“撵”上保姆车。
“晚上七点,南岭山脚见,”言罢,她又无比认真地竖起三根手指,“我保证,这次就算是天、塌、下、来,也绝不失约。”
“这样能放心了吗?”
沈泽兰连忙握住江肆月的手指往下折:“老大,您用不着发誓。我信。”
江肆月低声笑了笑,也顺势收回手:“行,不逗你了——带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