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笛飞声把刀放在旁边。
李相夷重新拿上刎颈。
还把少师剑给了方多病。
方多病抱着少师剑,激动得突然就睡不着了。
三人躺着,摸着兵刃,陷入诡异沉默。
过了一阵,又忍不住都笑起来。
“好像三个不认识,互相又不信任的人,临时凑在一起。”
李相夷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们就非得要这么睡?”
方多病也觉得,这样感觉很奇怪,虽然有点舍不得把少师剑还回去。
最后,笛飞声想了想,起身,把他的刀放远了一点。
“兵刃都放在这里如何?”
“你确定放那里,你睡得着?”
李相夷和方多病问道。
笛飞声沉默片刻,诚恳道:“我想试试。”
试试偶尔放下戒心,真正面对朋友。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
或许从他梦醒,心急如焚来找李相夷,有些事就不同了吧。
他们放下兵刃,又躺回床上。
打也打了。
闹也闹了。
木床也差点遭殃了。
而同寝的三人,也是真的困了累了。
经历了好一番折腾,这间客房终于彻底安静下来。
黑暗中,只有笛飞声还醒着。
他下意识又摸了一下自己的刀。
当然,肯定是没有摸到。
又看了看身旁两人,他们都睡得很好,很放松,似乎真的毫无戒备。
他终于尝试着闭上了眼睛。
这么多年,他都习惯与他的刀相伴入眠,此刻突然有些向往,这种放开兵刃的安睡。
听着两人均匀又绵长的呼吸声。
笛飞声渐渐放松心神,也慢慢感到疲倦。
最后竟然真的睡着了,其实睡得还挺安心。
只是,这一夜,他们注定不能一觉睡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