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老头站起来拍拍屁股上沾的土说:“老那,你快别提大清朝了行吗?要不是清朝皇帝把威武霸气的钻天松压迫剥削成一个个难以成才的歪柞木,这些烂圪针能侵占进来吗?皇帝金口玉言,不让比他高的钻天松长大成才,制定一套骡马门,再高大的人才也得弯下腰才能通过此门苟活,这就是你口口声声的大清朝!这些烂圪针打进中国,就是清朝皇帝造成的后遗症。”
“哎?好好唠嗑怎么就扯到前朝去了?别聊其它的啊,反正大清朝已经没啦,咱就唠唠刚刚死了这俩这日本人的事打发时间。”
一群老头又开始瞎聊,有的说可惜那么有学问的医生就那样突然死了,有的说这里头肯定有大问题。
人们替高彬惋惜的同时不忘骂吉田一郎死的活该。
“听说吉田一郎死在馒头山下了,他去那里干什么去了?”
“估计是去打猎!日本人没事不就是扛着枪到处打猎吗?”
“奇怪,他早就不在沙吉浩特了,这刚回来就死了,谁也不知道怎么死的,有人怀疑是抗联干的。”
“那个挨千刀的早该死!听说他比阎王爷还凶狠,在红岭湾把一个当兵的俘虏活活烧死了,你们说说这个畜牲是不是该死?”
“他烧死的那个人就是抗联,看起来的确是抗联干的,给那个人报仇呢。”
“听说他的官不小!他那么狠肯定杀过不止一个人。”
“才杀过一个?官坊街那两个日本兵就是他杀的,那可是大卸八块的杀法。”
“那件事整个沙吉浩特都听说过,原来是他呀!他怎么也杀自己人?”
一个老头神秘兮兮的说:“你们不知道内情,我清清楚楚的,那两个日本兵差点儿糟蹋了他太太,杜家太太为了救下吉田太太被那俩士兵打死了,这吉田一郎一怒之下就把那俩祸害剁成了几块,这可是千真万确的事。”
一群人吓的缩缩脖子不敢再接话,过了一会儿,一个老头也过来晒太阳,他压低声音说:“你们听说了吗?杜家昨晚闹鬼了。”
一群老头猛地竖起了耳朵:“怎么回事?”
这人说:“昨天晚上,杜家那两条狼狗整晚叫起来没完没了,张管家平时舍不得打狗,可是昨晚他怎么打那两条狗也不停声。杜家人还以为晚上有人在大门口捣乱,可是外面静悄悄的什么也没有。”
“啊?还有这事?”
“那今晚上我到杜家附近溜达一圈,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儿?”
“你可别去,听说吉田一郎的太太是杜老夫人的干女儿,是不是他太太现在住在杜家,吉田一郎的鬼魂回来看望他太太被狗发现了扑着咬呢?”
“那可说不准,动物能看见不干净的东西。”
“哼!一般人家谁和日本人走那么近?外甥被日本人活活烧死不报仇还天天上赶着巴结日本人,哼!没点儿中国人的骨气,还不如他家那两条狗呢!”
“快别胡说了,也许是有人看不惯杜家和日本人走的近,前几天又大操大办订婚宴,惹人眼红,趁天黑往院子里扔石头了。”
“啊?谁这么大胆给杜家扔石头?杜家刚刚办了订婚宴,他家的狼女还没有进山吧?被她逮住那还了得?”
“散啦散啦,祸从口出,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日本人的死活与咱没相干,杜家人在想什么咱更不知道,别管不住这张嘴给自己惹祸上身,别忘了他家可是有一个鬼见愁狼女。”
一群没事干的老头溜溜哒哒都散了,有的人直接回了家,有的人又凑到另外一堆人里面继续听关于这两个日本人是怎么死的另一个版本。
其实杜家的确是发生了怪事,昨天晚上趴在大门口休息的白蹄突然冲着院子一个墙角又扑又咬,引得后院的铁包金也狂嚎不止。
这动静把整个杜家人都惊动了,老张和小瑞大声呵斥两条狼狗却怎么也制止不了,杜鹃训斥都不顶事,这两条狗就像疯了一样狂叫。
塔司哈想起爷爷曾经说过他身上流的血是至纯至阳的黄金血,他趁人不注意抽出匕首在手上划了一刀,鲜红的血涌了出来。
他把血滴在匕首上冲着两条狼狗狂吠的地方甩飞过去。
黑暗中只听到匕首碰到墙体落地的声音,然后一切归于平静。
两条狼狗只是汪汪了两声便不叫了。
一大家子回到屋里都心慌慌的,那些丫鬟也紧张的互相戚戚低语。
老夫人心疼的看着老张在给塔司哈上药,塔司哈却满不在乎的说只是滴了几滴血不必大惊小怪。
老夫人说:“老张,你明天去给那父女俩念叨念叨去,你警告那个吉田不要再来作乱,路是他自己走的,人鬼殊途,即便他每天来,珍妮也不会理他,等珍妮恢复了健康该让他回日本还是该去哪里到时候再说,如果珍妮被他吓到,我让孩子们扬了他的骨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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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佐佐木办公室,佐佐木颓废的坐在办公桌后盯着办公桌上的一份调令一语不发,他的脸黑的能滴出水来。
命令是军部下达的,由他顶替吉田一郎的位置,带领一个小队保护专家进山探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