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门拿了个小对,对二。
三家都亮了牌,庄家赢,只有小安没亮牌。
众人无不盯着小安的牌看,因为他们不知道小安的牌是大是小。这一局可是一百的局,堪称豪赌。台儿庄水陆两用码头,有钱人不少,可一局一百现大洋并不多见,而且这还是一个半大小子,那就更值得说道说道了。许多人希望小安赢,为什么,因为从心里都是自觉不自觉地站在庄家的对立面。
“小子,亮牌啊,不亮牌咋知道输赢。”
早已沉不住气的福金叫道,若不是忌惮牌场规矩,他早就替小安翻牌了,三家都亮牌了,你还在墨迹,真是急死人。
小安笑笑,瞪了福金一眼,然后慢慢地把牌翻开,赫然是副天对。
郝仁的眼睛瞪得提溜圆,天门一把不光把之前输的三十赢回了,而且又刮走七十,这买卖,简直划算的不能再划算了。而自己,却白白输了七十大洋。好在是那两家又输了,这坑填那坑,自己并不吃亏,可也没占便宜。
朱浩笑得合不上嘴,高兴的差点要跳起来,他洋洋自得地冲那三个伙伴努嘴,意思咋样,让我说准了吧。当初朱浩跟这三伙伴说他遇到一个大神时,那三个人的不屑显而易见,就差没说朱浩吹死牛逼了。他们根本不相信朱浩说的什么高手,一个年龄比他们还小几岁的家伙能是高手的话,他们就是圣手了。及至看到小安时,三个人更觉得朱浩说瞎话,这小子,要是高手,那我倒着走给你看。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其实不光朱浩和三个伙伴,就连离小安最近的福金都没看出小安怎么出的老千。当然,他们没人相信小安出老千,只觉得他连着输了三把,这把碰巧了运气好而已,运气好赢了把大的,你总不能就说人家出老千吧,那样没天理了。
福金嘶嘶吸气,倒不是疼的,主要还是嫉妒,嫉妒小安一下子不光翻本,还外带着多赢了七十大洋,这样的买卖三做滴,一天不要多,赢这一把的钱就行,赢一把他就念叨感谢天老爷了。可惜,赢的不是自己。
老旺和老余也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老余伸出枯瘦如鸡爪子一般的手摸起一对牌,啪地合在一起,似乎要验证这牌的真假,我连着输了好几把了,输了好几十,这小子怎么一切牌就赢了,没道理啊。
郝仁额头出汗了,这是他的特点,也是毛病,一急就要出汗,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郝仁已经好几年没出汗了,当然说的是在赌博场上,别的场合出汗不算。赌博出汗,就说明郝仁遇到高手了。
看着朱浩把钱扒拉过去的样子,郝仁的心疼得揪揪的,这不是钱呐,是他的小心肝,小肉蛋啊,就这么跑走了,不回来了。
看朱浩着急忙慌的样子小安就笑了,这才哪到哪啊,至于么,跟没见过钱的样,好歹你也是朱家的大少爷,就不能有点大少爷的样子,唉,可想而知这之前输怕了,输得沉不住气了,否则不会是这样,简直就像饿死鬼投胎。
这局小安没切牌,但是他依旧押了一百大洋,这让郝仁松了一口气,小安之所以赢了上把,他认为是小安切牌所致,不切牌,郝仁很放心。
郝仁又掷了个对穿,这让他有些纳闷,怎么这赌注上去了,怎么自己一掷却是天门先拿牌。郝仁掷骰子很少有失手的时候,可今天已经连着两把了,以前他可是要几掷几,准得不能再准,比兰琪书场门口算卦的韩瞎子都算的都准。
兰琪书场门口的韩瞎子多大岁数了没人能说得清,台儿庄上了年纪的人都说他在那好多年了,韩瞎子算卦很准,但是也不是谁去都给算,他一天只算三卦,多一卦不算,理由是天机不可泄露,算多了会折寿。
郝仁曾经找过韩瞎子算过一卦,问的是什么时候能发财。当时郝仁还在码头扛包,一天下来骨头都散架了,郝仁不愿意吃苦,就索性花点小钱找韩瞎子算一卦,韩瞎子给算的是赶紧改行,不然会有性命之忧。郝仁信了韩瞎子的,不抗包了,结果第二天遇到本村干厨师的老梁,就跟着老梁学手艺,再然后又遇到来饭店吃饭的米老板,一来二去的看郝仁机灵,就收了郝仁做伙计,以后的事大家都知道了,郝仁就在米大仓买下的孙家的宅子里坐镇开赌场了。
小安先拿牌,拿了牌却不急着掀开,而是笑眯眯地磕他的瓜子,磕瓜子的壳也不乱扔,全都攥在左手的手心里,这架势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有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