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顾庆天眼中的柔和，听着顾庆天所说的话语，顾云雷心中，那种刺痛感更加剧烈。

他忽然觉得，自己父亲，似乎真的是老了。

自己年少之时，那无论闯下多少大祸，都能为自己干干净净擦完屁股的父亲，似乎……不再有了当初的高大风范。

“爹……”

顾云雷开口，神色痛苦。

这一次，他不是称呼顾庆天‘顾老头’，也不是称呼顾庆天‘父亲’，而是叫了一声爹。

终归来说，爹这个字，还是父子两人之间，最亲近的。

“你好像，懂事了。”顾庆天露出笑容，只不过那笑容当中，有些惨然。

“爹，抓住韩美，并非是因为我依旧如以往那般，沉浸在女色当中，而是因为，韩美体内，有着纯阴气息，抓住她，将她当做炉鼎，能让我的修为提高！”

“还有迪血那里，他在找您之前，曾先找到我，知道您什么都依我，所以让我商议您，还给我许诺，待如意宗加入天魔大军之后，会让我……”

“我知道。”

顾云雷解释，却是被顾庆天给打断。

“这一切，我都知道。”

顾庆天微微摇头：“但这些，都过去了，日后的你，怕是再也没有了我的庇护，我担心你。”

“昨晚，我梦到了你娘，她说是我将你惯坏，才有了你如今的嚣张跋扈，狂妄横行。”

“但我却说，你是我的儿子，你嚣张跋扈，你狂妄横行，那又如何？”

“只是……以后不要这样了。”

顾云雷的心，在一阵阵的刺痛，他觉得这一刻，天都要塌下来了。

他没有说出来的话当中，是当初迪血许诺，一旦如意宗叛变，加入天魔大军，那就会让他顾云雷，成为如意宗宗主，让他执掌百万天魔大军！

而顾庆天……会死。

那时的顾云雷，并不觉得顾庆天死了之后，自己会如何，但此刻他知道了，自己会心疼。

并非是没有了庇护而感到心疼，而是因为自己再也没有了父亲，而感到心疼。

“走吧……”

顾庆天深吸口气，最后看了顾云雷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