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复盘的时候,回忆起来自己把握到的脉象,甚至是能清楚的感知到这一切的。
可是……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没有好好的去琢磨一番呢?
赵传元忍不住抬手就朝着自己扇了一巴掌!
狂妄!
自大!
目中无人!
赵传元啊赵传元!
你怎么就这样输掉了自己的未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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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啊!
而穆田看见这一幕,并没有任何的动静,甚至情绪波澜都没有出现。
说实话……
这种情形,他这些年真的是见到了太多太多了。
可医家挑馆,看似是在挑馆。
可实际上不就是在比拼在患者疾病和生死面前的那一份能力吗?
医家挑馆,看似比拼的是筹码。
可实际上,往往是临床中患者的生命啊!
这些成名已久,甚至是威望很高的专家们,一个个临床患者很多。
他们甚至于一个患者只有三分钟的时间。
若是这样的患者面对的是临床中的情况。
而赵传元只有三分钟的诊疗时间。
他会怎么选择?
说白了。
输家,不值得心疼。
因为医学本为三教九流学科,若非人命贵重,才有了泰山之势!
须臾之间,毫厘偏差,往往导致的可能就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如此输家,何必怜惜?
输,不可怕!
可怕的是要吸取教训。
或许,这就是医阁当初成立挑馆制度的原因所在之一吧。
医家争斗,争取的可不仅仅是金银细软。
同样也是面对患者的时候,那一份郑重的态度。
而此时……
赵传元苦笑一声,瘫软的坐在了地上。
穆田淡淡的说了句:“赵传元!”
“你是我们医阁成员。”
“输了以后,也不可如此轻视懈怠。”
“患者就在你面前,你现在有足够的时间,上去诊疗一番。”
“希望这一次的挑馆,让你能够清醒过来,不要因为红尘俗事的那些所谓冠冕堂皇的荣誉蒙蔽了自己的双眼。”
“医家,医家!”
“核心在于什么?”
“你难道忘了?”
“医阁挑馆的核心所在了吗?”
“夫医者,仁术也,以济世救人为己任,故其争也,非争于口舌,而争于实效!”
“医家之争,争于技艺,止于兵戈。挑馆者,非为争名夺利,实为医术之精进也!
观其施针下药,或以汤液,或以丸散,各展其长,以期病者之康复!
所以,医家之争,虽有输赢,但争于技艺,然其止于兵戈,不涉武力,不牵情绪。
为的是精进医技,此乃医家之德也!”
“你不要因为自己输了,就垂头丧气,这是最没品的,也是最……没有用的!”
“无论你与陈路有无恩怨!
但是,我希望你们,争而不伤和气,辩而不损情谊。
盖医家之德,在乎仁心仁术,非在乎胜负也。
故争辩之后,无论胜负,皆能握手言和,共研医术,以期医术之日新月异,造福苍生。”
“这才是我们医阁挑馆的核心所在!”
“你明白吗?”
赵传元强打起精神来,对着穆田微微鞠躬:“受教了!”
说完,赵传元朝着患者走去。
他再次详细的通过望闻问切,四诊合参之下……终于对患者的情况,有了清晰的认知。
说白了……
还是自己大意了。
若是在自己门诊遇到这样的患者,或许自己还是不当回事吧!
输了……
太可惜了!
为什么啊?
自己为什么不能郑重一点呢?
这样大的挑馆,自己为什么啊……
赵传元后悔至极,可偏偏……只能叹了口气。
“大意了!”
“真的大意了!”
“我……我真的大意了啊!”
“明明我能感觉到的。”
……
看着赵传元此时一个人如同失去了灵魂一样,不断的讷讷自语。
穆田冷哼一声:“大意?”
“呵呵!”
“患者可能因为你的大意,付出生命的代价。”
“挑馆如此严肃端庄的场合,你都能大意,平素呢?”
“说实话,你输的一点不冤枉!”
“任何大意,都是平素积累而成。”
“你无非是平素习惯了,轻蔑疾病,这才养成了嚣张自大的品性。”
“因果轮回,这都是应该的。”
“希望你这一次,能引以为鉴!”
而这时候,赵传元苦笑摇头,忽然他看向陈路:“那他呢?!”
“他为什么可以猜到?!”
“他那手法,我为什么闻所未闻?”
看见赵传元突然指向自己,陈路顿时微微一笑,说了句:
“这个问题,我来回答!”
“你可曾听闻!”
“民间有一种诊脉手法,叫六指擒龙?”
“六指擒龙,可断阴阳,可掌五脏六腑,可窥气血,可决生死!”
“六指擒龙阵法,需要的是患者在平素情况下进行。”
“所以,我需要等待更长的时间,让患者的情况趋于平稳。”
“六指擒龙法,需要的是,对五脏六腑气血阴阳进行一次整体的把握。”
此时此刻!
这边,穆田忽然叹了口气:
“赵传元,哎……”
“你挑馆也有些大意啊。”
“你难道不知道,这六指擒龙脉法,乃是陈家秘传,陈德贤老爷子当初一战成名的中医诊脉之绝技吗?”
小主,
“说起来,你输的一点也不冤枉!”
“若是单说脉诊,而且是患者一只手的脉诊,这普天之下,可能没有人能比得上六指擒龙。”
“这在医阁之内,并非辛秘。”
听着这话,顿时赵传元满目震惊。
中医绝技?!
陈家独有?!
陈德贤?!
这一连串的消息,让赵传元有些难以置信。
他知道……
自己这一次,应该是被算计了!
陈路,陈路他……他耍诈!
为什么要选择一只手?!
原来……他是有着家传的别人根本比不了的手法的!
其实,这样的类似手法,不在少数。
中医家传绝学流传不多,比如一指禅,飞针,枸杞王,白术杨,李柴胡……等等!
各家这么多年来,都流传给自己的子孙后代一些绝学。
这同样也是很多人不敢向他们发起挑馆的原因所在。
因为他这技术一出手,压根没有比拼失败的可能!
这时候……
忽然,廖行身后的一位许久不语的老人忽然站起身子,忍不住感慨一声。
“没想到……今天能见到……失传已久的六指擒龙诊脉法啊!”
“多少年了!”
“原来你是陈德贤的孙子啊。”
廖行连忙转身看向老者:“庞叔……您……您知道什么?”
老人无奈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哎……”
“廖行,输的不冤枉。”
“这六指擒龙本身一个小众的方向。”
“针对的是小众的患者,比如一些口不能语,神志不清,甚至是……只有一只手的患者。”
“他们的脉诊很复杂。”
“于是,早年间,便有人开始琢磨这种手法。”
“而当初,陈德贤用出来过,而且……赢了一位龙榜脉诊高手!”
“一战成名。”
“后来,陆陆续续有人都琢磨过这种技术,只是……却没有人学会。”
“据说……”
“六指擒龙,其法精妙,非但能洞察脏腑之疾,更能预测未病之变。
医者以六指轻触患者寸关尺三部,感知脉象之微妙变化,如浮沉迟数,强弱滑涩,皆能一一辨识。
此法之妙,在于左右手同时诊脉,可以相互印证,更准确地把握患者体内阴阳气血之平衡。
鲜有差池!”
“此法不仅能够诊断当前之疾,更能预测未来之病。医者通过脉象的变化,可以预知患者气血之盛衰,阴阳之偏颇,从而提前采取措施,防患于未然。
六指擒龙,实为中医诊脉之瑰宝,其法之深奥,非一朝一夕所能掌握,需医者多年临床实践,细心揣摩,方能得其精髓。”
“我只是没有想到,陈路如此年轻,便能掌握如此技能!”
“真的是……”
“后生可畏啊!”
“六指擒龙脉诊法出手,输的……不冤啊!”
说完之后,庞姓老者忍不住摇了摇头。
而此时!
赵传元也是傻眼了。
廖行更是憋屈的坐在原地。
他们真的没有想到,竟然被陈路暗算了!
没错!
此时的廖行。
已经笃定了,这就是陈路故意的。
一切的一切,都是陈路故意为之!
他显然是猜到了这一切,才故意答应的。
要不然……凭什么只让诊断一只手?!
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挑馆!
可是……
又能怨谁呢?
谁能想到陈路如此年轻就掌握了六指擒龙这种中医绝技?
谁又能想到……这一切呢?
大意了!
这不仅仅是赵传元自己的大意。
何尝不是自己的大意呢?
廖行此时恨不得饮恨而去。
这该死阴险狡诈恶毒之人。
简直是……卑鄙无耻!
一时间,廖行盯着陈路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前所未有的愤怒和仇怨。
这一次……
他们可算是结下了死仇!
没错!
廖行现在是廖家当权者,可是……因为自己的大意,被陈路暗算,直接让廖家损失惨痛。
这样的损失,谁来买单?
只有他自己!
可偏偏,廖行又无可奈何!
难怪这个混蛋非但没有拒绝挑馆,甚至于还选择了加注?
这分明就是仗着自己有六指擒龙这样的手法!
太可恶了!
可此时此刻……
秦学文孟天明以及陈德玉等人,却是开心坏了。
赢了!
陈德玉开心的站起身子,直接一把把陈路搂在怀里。
“好!”
“好小子!”
“哈哈哈哈……”
“你这一点,可一点点不像你爷爷啊,反倒是像我了!”
“人啊,就得这样,可不敢学你爷爷那样一身正气,而且光明磊落,这样啊,容易被亲信之人背刺。”
“就得学我这样,阴狠狡诈,哈哈哈……”
“这样的人,才能活的长远啊!”
“哈哈哈……”
“好!”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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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
陈德玉可一点不觉得卑鄙无耻阴险狡诈是什么贬义词。
在他眼里,这是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
对于那些敌人,那些狡诈之徒,要比他们更凶狠,更狡诈,更无耻!
什么狗屁道义?
赢,才是王道!
只有赢了,才能活着!
这个世界,从来都是胜利者在谱写。
现如今,看见陈路仗着自己的手段,一下子迎来了德贤中医药种植基地。
陈德玉开心坏了。
“哈哈哈哈哈哈……”
笑着,陈德玉看向廖行:
“哈哈哈。”
“廖家小子。”
“输了就是输了。”
“何必这样上不得台面呢?”
“人啊!”
“呵呵呵呵……”
“出来混,迟早要还的哦……”
“你瞧瞧你这样一幅死了爹的模样,啧啧啧,真的太难看了!”
“输不起怎么着?”
“也是,你们廖家三瓜俩枣的,估计这一次伤筋动骨,肉疼了吧?”
“呵呵呵……”
看见陈德玉如此“小人得志”的模样,廖行的脸色阴沉无比,似乎能来一场暴风雨。
可惜啊……
他可没这样的胆量。
陈德玉能被称之为陈疯子,可不仅仅是因为这个人疯狂。
最重要的是……
陈德玉可以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他是一个什么手段都可以用出来的人。
赌命,他都敢做!
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圈子里的人,都不愿意得罪这个陈疯子。
刚才,他无非也是觉得这一次赢定了,才敢出言嘲讽。
甚至于,挑馆现场,这样的事情,屡见不鲜。
可以说也是一种手段!
对方也不敢如何。
可是……
这挑馆结束了……
这一切就不好说了。
可是,廖行也是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这时候……
忽然庞姓老人,对着廖行附耳而语。
片刻之后……
廖行顿时瞪大眼睛,满心满眼的兴奋和激动。
显然,这一次……
虽然是输了。
可是……
廖行却也对陈路的水平有了一些了解。
庞姓老者对他说了一些什么东西。
让廖行也是有些欣喜。
或许,正如庞叔说的那样。
输了是输了,可是也对陈路进行了一次摸底。
这一次,错就错在,筹码太大了。
他们都低估了陈路。
若是一开始先是简单尝试一番,对陈路进行一次摸底的话……
或许还不算什么。
这或许也是挑馆的正确打开方式。
可这一次……
试错的成本太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