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一位先天神只,或可为罪业之神、痛苦之神,甚至终末之神、黑暗之神,却绝不可以再称魔神。
………………
“叶冰裳……真是个久远的名字啊。”
旱魃妺女闻言轻笑道:“什么道路,都是人最先走出来的才算数……澹台烬把事情做的太绝了。”
“他孤注一掷,净化魔域,强行为妖族改道前,但凡能想一想,从前世间,究竟为何会有妖魔呢?”
“天地浊息不是自然造化,是人心本恶啊……冥夜大费周章,身死前还为他留下般若浮生。”
“澹台烬、却好似只记着冥夜和桑酒,错位的爱情,而从不曾想过,上清神域中,天欢的作为,是否真的有罪。”
如果他认真的,去站在天欢的立场上,想过问题,
便会很轻松的明白,天欢从始至终都没把漠河水族当人看过,无论冥夜是否喜欢桑酒。都不影响她这点看法。
继而了解到,从前神域,那些所谓血脉高贵的种族,对凡世的压迫,远胜妖魔。
十二真神的境界在当时环境下,才是孤例。
便会理解,妖魔反天,不惜代价的,去破坏秩序……最初的目的,其实不是为恶,而是想要解放众生。
是为了不屈的自由,为了更好的生活。
只是,
那些高高在上的仙神啊,
他们有着压迫者的从容,却不许受难者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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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么可笑?
………………
“妺女,日君死了,战神也死了……”
庞宜之道:“同悲道建成,天地大道改易,所有生而合道的神族,都失去了可以健康生长的环境。”
黎苏苏能活着,不仅是因为凤凰神族,涅盘之血,足够强大。更因为她的父亲,是修为不在她母亲之下的妖王。
“上古过去了一万年……”
“凡世几经沧桑,现今的仙门,衡阳宗历史五千年,逍遥宗历史三千年……”
“他们没有一个人清楚上古故事,而你,竟还在怨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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妺女道:“当然,你看看叶冰裳曾经遭遇的一切,天命是如此厚待于我,难道我不该怨么?”
“天命……”
庞宜之道:“妺女,你从小因为先旱神的关系,受天厄而诞,是吃了很多神族后裔,不该吃的苦头。但也因此,甚得魔域本源宠眷不是吗?”
宠眷……笑话,那些高高在上的仙神啊,
居然把本源意志虎视眈眈的渴望,择人欲噬的亲近,叫做宠眷。
“是啊,”
妺女道:“我是甚得魔域本源宠眷,所以无论如何,我不会背弃魔道。”
如果不想被魔域本源吞噬、融合,那就反过来,让自己成为魔域的主人吧——上代右护法从小就教导她的话,旱魃妺女从未敢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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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在说什么?”
和不照山上别的仙门弟子不同,黎苏苏哪怕隔的很远,也可以清楚听见庞宜之和旱魃妺女的对话。
只是对于他们谈话的内容,却是一句也都听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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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
旱魃妺女很友好的对黎苏苏笑了笑,看似是一点也不介意,曾经黎苏苏的恶魂,对她转世身叶冰裳做的许多恶事了。
此时此刻,望向黎苏苏的目光,甚至是带有温柔悲悯的……
“可怜的孩子,只因为一份血脉,就被迫沦入了天命棋局中,成了诸神博弈的棋子。”
“无知于你而言,或许算是种幸运。”
“上古无情道种啊,要绝亲情、友情、爱情,断一切凡俗因果后,才能催生神裔合道的玩意儿……我记得,上次用这东西证道的人,还是月神吧?”
“可怜望舒神族,为了月神证道,全族死于非命了。”
………………
“你什么意思?”
黎苏苏道:“什么棋子,什么天命?”
她瞬间想到了衢玄子的死,难道那不仅是因为谛冕利欲熏心,图谋邪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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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那些事啊,以我的身份,或许并不方便与你分说。毕竟……”
妺女遥遥看了一眼,东洲某处小国里,忽然腾空飞遁起的影子,饶有深意,对黎苏苏道:“是谁养大我的,我认得很清楚……”
………………
“可是黎苏苏,在过去曾灭你满门的人是谁,你真的能够分辨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