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最后，他的目光中已经带有恳求的色彩，声音里也略带哽咽。

防风意映在涂山璟清澈专注到几近虔诚的目光下，只坚持了不到一息，就眼神闪躲着，偏了偏头，道：“再说吧。”

“未来要做什么事情，我现在也没有想好。”

………………

“那你慢慢想，不着急。”涂山璟道：“无论你想要做什么，我总归会帮着你的。”

“不、你不会。”

防风意映冷冷的道：“你会帮别人，不惜与我为敌，来拦着我。”

………………

“我不是，我没有。”

涂山璟闻言着急道：“我不是故意的，意映，你相信我……”

他眼里有真切的痛苦，和沉淀了六十多年的懊悔。惶然落泪道：“我怎么会去与你为敌，我从没想过要伤害你……”

“当年、是不是很疼？”

“疼你打我好不好？想要我怎样赔罪都行……只要，别再离开我。意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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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

对面，眼观六路的涂山姮，看见了涂山璟在哭。却听不见，也丝毫读不出，涂山璟的话。

知道这是娘亲用风阻拦了，自己讯息泄露……便从她随身带的小荷包里，摸出一个白球球，注入灵力，对着球球说话道：“爹爹为什么哭了？”

防风意映：“喔，这边有道叫做芥子末的配料，很辣，不小心迷到你爹眼睛里了。”

她从袖袋里，也取出一个阿姮同款白球球。同时默然散去了周围风灵，道：“阿姮吃东西的时候，记得注意啊，你桌上那个绿色的菜沫沫，不要碰。”

话音未落，

涂山姮小手，就已经打开了她桌上，装芥子末的盒子。

“哈秋——”

芥子末那颇具刺激性的气味，呛的涂山姮打了个喷嚏。和防风意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凤眼里，沁出两滴生理性泪水。

涂山姮：“喔，我知道了，娘，阿姮不碰这个东西了。”

………………

与此同时，一旁的赤水丰隆也已伸手，把那盒芥子末，给她撤下桌了。

涂山姮揉了揉眼睛。道，“这个沫沫，是挺催泪的，娘亲你帮爹爹吹吹眼睛啊……”

“阿姮就隔那么远，闻一下都想哭了，爹爹居然把它迷到眼睛里了……一定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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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叭，

孩子需要一个幸福、健康，至少表面上看起来要和谐的家。

防风意映拽着已经收泪的涂山璟衣襟，把他脑袋拉下来，意思意思，呼呼了下。

涂山璟眸子低垂，望着眼前，防风意映不涂自朱，精致如刻的唇，喉结滚动，低声说道：“是爹不小心……阿姮，都是爹的错……”

“如今难受，也是我应该受的。”

………………

涂山姮：“喔。”

爹爹眼睛被芥子末迷了，不是他不小心的错，还能是谁的错？娘亲刚刚调戏爹爹，不小心弄到的吗？

总感觉她想到了一些，不该她这个年龄的小孩子想的问题呢……涂山姮低头，默默扒了点饭。

………………

然后抬头又见，

防风意映从自己碗里，挑出好几个虾仁，扔给了涂山璟。

仅只单纯，从这一幕画面而言，在外人眼里，他们夫妻，久别重逢，还是很能称道，一句恩爱有加的。

而慢慢咀嚼虾仁、蟹肉的涂山璟，内心苦涩，就没什么人能看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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