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闻言刷地站了起来,“什么?我家!张寡妇?我娘啥时候成寡妇了?不好!我爹没了!”
李牛撒丫子就跑,瞬间便消失在了小街尽头。
春燕也顾不上铺子了,扔下手中活计,也连忙朝张寡妇家里跑去。
吕飞随手带上铺门,踉踉跄跄地跟了上去。
当吕飞来到豆腐铺子门前之时,春燕正叉腰指着面前两人破口大骂,他身后站着的那名两腮高高肿起的老人,不是老刘头还能是谁。
而被春燕骂的狗血淋头的两人之中,那一身儒衫,捂着鼻子,满脸是血的老者,正是西北私塾的教书先生——方秀才。
另外一名身穿坎肩,露着肩膀,一身横肉的老汉也没好到哪儿去,眯着一双青紫的双眼,站在那儿呲牙咧嘴,正是铁匠——周葫芦。
吕飞看得啧啧称奇,以老刘头那瘦小的身板,别说与那膀大腰圆的周葫芦叫板,就是高他一头的老秀才也应该轻松拿捏他,可没想到三人竟斗了个旗鼓相当,谁也没占到便宜,全都身负“重伤”。
面对春燕的强势介入,两个老头都不敢还嘴,只得站在原地,如同两个犯了错的稚童般老老实实地听训。
就在春燕还在厉声训斥二老之时,忽然,那豆腐铺子里传出了一阵撕心裂肺哭喊:“爹呀!你死得好惨呀!连我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你怎么就能走了呀!你这一走不要紧,可我娘怎么办呀,你是不知道呀,你前脚刚走,那三个不要脸的老头后脚就来打我娘的主意了,也不知道你是不是被他们害死的,你若泉下有知就将他们都一起带着算了,省得我娘一天到晚都被他们欺负。”
屋外,三名老头面面相觑,心中同时腹诽:“你老爹李文可是病死的,关我们三人什么事?再说你爹死时,你这不孝儿子在哪里?要不是我们三个帮衬,你娘自己能一个人给你爹下葬?”
听到屋内哭声震天,春燕也闭上了嘴,不再骂街,回头狠狠地瞪了老刘头一眼,好像在说:“看吧!让你天天吃人家的豆腐,到头来好心没好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