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奉哲恰如其分,掩饰内心腾腾杀念。
“饶命,是自然的。我答应过你,不再滥戮无辜。”
“但是状告尹司台,唯恐有损你的名声,且,你总免不了与他对簿公堂,复见丑恶面容。”
“我意,反正无事发生,索性不告,我请许大人亲往,小惩大诫便罢。日后,他若再犯,处置未迟。”
“你以为如何?”
观其神色,看不出一分破绽,宁云溪心境起伏,踌躇犹疑。
“兄长此话,当真吗?”
宁奉哲目色坚毅,不见狡黠,唯是浩然正气。
“嗯,当真。”
“溪儿,为了与你走在同一条路上,我一直努力改变,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么多年,未曾伤害一人性命。”
“你不信我吗?”
宁云溪毫不迟疑回答。
“我信。”
她眉心纠结,几分困惑,几分猜疑。
“但是,每每遇险,事后再查,那些人多数伏诛。”
“我不明白,为何谋害过我的人,近乎都是性命不保?”
宁奉哲言之凿凿,哄话取信。
“父亲常有言之,恶人自有天收。”
“他们算计你,天理难容,确实与我无关。”
宁云溪打消疑心,浅浅一笑。
“天公,待我甚厚。”
宁奉哲跟着一笑。
“你为人良善,天道于你,向来公平。”
见他难在第一个绳扣,迟迟没能解开,宁云溪稍作思量,心一横,鼓起胆量决定。
“请大哥哥正视,再行松绑。”
“无拘举止,不必在意肌理接触,兄长请便,我不介意。”
宁奉哲想也不想,果断否拒。
“那怎么行?”
“女子名节,乃是大事。我若趁人之危,与骆四镰何异?”
他不紧不慢,细声安抚。
“你别着急,等我解开这个绳扣,你的双手便就自由,一会儿,你自行去解其他绳扣、盖好被子,我们就能正视以对。”
宁云溪提议。
“你帮我盖被,然后正视解扣,不行吗?”
心底,莹然一丝火苗,宁奉哲速即按捺,强撑正色。
“床榻宽大,棉被在内侧,你衣衫凌乱,我闭眼盖被,万一触碰何处,我……你……不成体统。”
宁云溪依依柔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