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蓉一口否决。
“自己辩解不得,便拿奉哲说事。”
她薄语奚落,自以为戳穿阴谋。
“你想让我怎么心疼你?不就是想听,外出寻找夜工生计,太危险了,好女儿,以后别再行此凶险之事,安心留在府里吧?”
宁云溪缓缓低眸,羽睫映下一片怅惘。
“孩儿,不是此意。”
听她矢口不认,穆蓉声色俱厉,威吓训斥。
“宁云溪,躲懒就说躲懒。我从没见过,像你这么厚颜之人,不愿孝敬父母,还要寻个由头,给自己博个美名。”
“答应母亲的事,你素来言而无信!我告诉你,这份夜工,你即便不想找,也必须给我找。”
今事蒙冤,旧事也被全然否定,宁云溪心痛潸然,离座下跪。
“孩儿本就打算今日得空,继续去寻生计。”
“但请母亲,不要误解我。”
穆蓉无动于衷,只知撇清自己。
“少往我头上扣帽子,我从来没有误解过你。”
见不得宁云溪哭哭啼啼、装模作样,她满不耐烦,一阵拂袖。
“我话已尽,没事的话,你退吧。”
宁云溪伏地行礼。
“是,孩儿告退。”
她灰心懊丧,倦于分辩自身。
不是说好,母女交心,相处如同知己吗?
为何母亲,从未向我吐露心声?
何故,我坦诚相见,反落一身猜忌埋怨?
为什么母亲,会不爱自己的孩子?
是我嘴脸,令人嫌恶吗?
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吗?
不遗余力付出,真的会有好结果吗?
或许,一心向善,是错的?
但我深知被人伤害之痛,如何忍心做出伤害他人之事?
目送宁云溪离去,水箐一脸大惑不解。
“奴婢想破脑袋,也想不通,三姑娘用意何在?”
“专程过来诉知,只为乞来母亲一句心疼?不会吧。”
穆蓉不付信任,尖酸讥评。
“自然不会。”
“她的心思,哪得这般单纯?”
水箐惑问。
“奴婢愚钝,三姑娘究竟何意?”
穆蓉洞穿真相,唇际涩出一抹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