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舍不得他,我便难逃一劫,我方之众,一如帝瑾王臣下,几乎不能幸免。”
“溪儿,是否他活我殒,才是你的夙愿?”
宁云溪潺潺抬眸,注视于他。
“正因舍不得你们,我才舍去他。”
“可是,心里好生难过。”
“大哥哥,我当真对不住他。”
一听这话,宁奉哲安心落意,温然一笑,继续宽慰。
“你难过,并非因为他待你多么亲厚,而是因为你心地善良。”
“哥哥教过你,路既定,不回头。”
“殒身不能复。你既选择我,就不要后悔,否则,犹犹豫豫,连我也失去,岂不更加追悔莫及?”
“帝瑾王,义兄而已。”
“你在世上,还有很多亲人,比如我,比如孩子们,仅仅失去一位义兄,不至于消沉低迷。”
宁云溪抽泣渐停。
“大哥哥所言极是。”
阿兄,不属于此地,得以回家,应是一件喜事。
如是想罢,她止住泪水。
“选择已定,我不该后悔。”
“后悔,也没有用。”
宁奉哲一改往常,亲手为她拭泪。
意外发现,肌理接触,她竟没有一丝躲闪,他由心惊喜,顺势提议。
“跟随我,移居晦心府吧,长久不见,孩子们都想你了。”
宁云溪低声戚戚,拒绝倒很果断。
“我是宸王妃,怎可随你移居?大哥哥请莫说笑。”
宁奉哲一阵错愕。
“你弃去帝瑾王,不是为了与我作伴吗?”
宁云溪疑惑。
“你我兄妹,不住一处,亦可作伴。”
“为何非要住在一起?”
宁奉哲欲言又止。
“我……”
一番纠结,他如旧说不出口,转而发问。
“你意,仍要守着宸王?”
宁云溪点点头。
“是。”
宁奉哲不能理解。
“但他五年前,已然将你休弃。”
宁云溪纠正。
“那是用计蛰伏,不是真正休弃。”
宁奉哲忍不住发急。
“休书是真,废去婚书也是真。”
“怎么不是真正休弃?”
“今时,迎你回府,他并没有往州牧台,补上婚书,不是么?”